这一声没吓到温辞,反而吓到了温母,她松开女儿的衣服,后退一步。
温父:“滚出去!我没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
温辞转身上楼。
温母在她的脚步声中回过神,下意识想跟过去看她的伤势,追了两步就听?见楼上传来的关门声。
于?是?她又捡起地上的杂志,回头,含泪去砸她的丈夫,刚才还压抑着声音怕被邻居听?见的女人此刻尖声大骂:“你干吗啊!你为什么打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动手啊!你打到她眼睛我跟你没完!我跟你离婚!”
男人站着任妻子捶打,手掌有?点微微发抖。
直到她打累了,疲惫地坐回去,他才头疼地开口:“不给她一点教训不行,你看她做的都是?什么事……行了,她反正已经上去闭门思过了,你待会儿拿药油上去……”
温父的声音被再次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夫妻俩怔然回头,看见他们的女儿吃力地把24寸行李箱从?楼梯搬到地面,推起拉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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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走得很快,到了弄堂口,她买了一瓶矿泉水,坐在行李箱上拧开喝。
天色已黑,清凉的风拂在温辞脸上,她才发现自己额头出了一点汗,被砸到的地方微微发疼。
奇怪的是?,她不想哭,虽然还是?有?一点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名?为“终于?”的解脱感。
终于?不用再说谎了。
事情已经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反而省去了中间那段漫长而痛苦的忧虑期。温辞一口气?喝了半杯水,稍稍平复下来,拿出手机犹豫。
去哪里呢?以晴最近那么忙,她肯定不好再上门打扰。周雾也不行,她脸上还有?伤。
在微信界面划了好久,最后点开了酒店订购软件。
温辞挑来挑去,还是?挑了家眼熟的酒店,是?最初她经常约周雾的那一家,刚要付钱——
“说了,这家枕头硬。”声音低沉沉地,从?她头顶落下来。
温辞手指微顿,抬头,看到她男朋友的脸。
周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她面前?。温辞想得太入神,完全没有?发现。
椰椰围着她的行李箱转,周雾没看她,视线落在她额头上,红的,肿了一块,他抬手想碰,又怕她疼,就悬着。
“怎么回来了?”温辞还举着手机,仰着下巴,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
其实?一直没走。每次怕弄堂里的邻居看见,两人就在弄堂口分开,周雾会带着狗在外面晃悠一圈,直到温辞给他发一句“我到家了”再离开。
今天一直没收到,一扭头,看见温辞就坐在行李箱上,脑袋肿起一块包,从?侧面都能看见。
“谁打的?”周雾声音很冷淡。
“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