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盯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才把心思重新放回她的述职报告。
她想了想,伸手把台灯的灯光拉低了一半。
下一刻,周雾又忽然走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台灯,把刚从衣帽间拿的t恤递给她:“穿着这个睡,舒服点。”
温辞盯着他没动。
周雾好笑道:“洗过,干净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辞接过,又干巴巴一句,“谢谢。”
周雾懒懒地嗯了声,抬手,又把台灯拧到最大,房间里重新亮起来。
“你可是你们年级老师里最后一个不近视的独苗,”他说,“得好好保护。”
温辞一愣,脱口问:“你怎么知道?”
周雾:“你转发的那条宣传里有照片。”
一排老师里,只有温辞一个人没戴眼镜,她眼睛弯弯,笑得官方体面,像专门练过标准笑容,显眼,漂亮。
温辞回神时,周雾已经走到另一头,上床躺下了。
温辞换上周雾的t恤,很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材质很软,正好遮住屁股。
她打开朋友圈,第一次点开那条任务朋友圈,里面居然真的有照片,配文是“江城小学全体教职工共同庆祝江城中学五十周年”。
温辞找到照片里的自己,忍不住揉了一下脸。
衣领有点歪,头发太乱了,拍的时候她没想到这张照片会被周雾看见。
这条朋友圈下面还留有周雾的点赞。
放下手机,温辞重新投入工作。
敲了几下键盘,她抿了抿唇,又打开微信。
取消了对周雾的屏蔽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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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辞回到家,刚把单车放好,手机就夺命似的响起来。
“温辞!你简直big胆!!!”窦以晴在电话那头夸张地尖叫,“你!你现在甚至在那个男人那里过夜!!!啊啊啊啊!!!”
窦以晴是温辞的闺蜜,两人初中相识,之后一直是同班,就连大学都在同一所、一个专业,现在温辞在江城小学教书,而窦以晴则在江城中学、她们的母校带高二。
或许因为父母都是老师,两人惺惺相惜,关系一直非常亲密。
温辞有固定炮友这件事只有窦以晴知道,毕竟温辞偶尔晚归,需要她帮自己做一下掩护。
只是她没告诉窦以晴,她的约炮对象是她们的高中同学周雾。
“就这一次。”温辞笑起来,熬夜的疲惫似乎都被窦以晴喊散了,“你小点声啦。”
“有什么所谓,我现在自己住,又不会被别人听到。”
同是在双教师父母的重压下长大,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亡。
窦以晴是前者,因被逼相亲于去年和家里正式闹翻,目前已经搬出去独居。
但她现在觉得她的好姐妹更疯:“你今天必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