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一下,脑海里最后的画面却只有被坡哈那帮人塞进面包车这一幕了。
看样子,我已经被坡哈转手了。
一周之内,我被石林抵给了坡哈,又被坡哈卖到了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如同待宰的羔羊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无奈地自嘲着:“赵思齐,你可真够值钱的。”
我苦涩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抬眼环视了下周围。
屋里光线很暗,左手边墙体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窗户开得很高,玻璃上贴着彩色的磨砂贴纸,窗框上钉着细密的防盗网,勉强能透进来一点点亮。
借着这点光线,我仔细地观察了下屋里的情况。房间面积不大,什么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屋顶正中央好像垂下来一根电线,底部悬着一颗灯泡。
我挣扎着站起来,尽管手脚上缠绕的麻绳限制了我的活动自由,但我依旧想尝试着跳到门口去找电灯开关,光亮总是可以给人带来希望的。
可我在门附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
贴着门缝往外看,无奈门缝太小,什么都看不到。我倚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只能听到一些浑浊不清的响声,说不上来是些什么声。
我张了张嘴,咽了下口水,太长时间水米未进,使得我每做一次吞咽的动作,喉咙便像撕裂般的疼。
我清了下嗓子,试探性地喊了句:“有人吗?”
然后快速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门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又咽了下口水,加大音量喊:“有人吗?”
再听,还是没有人回应我。
这时,窗外飘来了几声故作享受的呻~吟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委屈的哭喊。
那些声音不大,却像钢针一针针扎进我身体里一般,刺的我浑身发毛。
或许,我被带到了那种地方。
5
门外,带着哭腔的呻~吟声越来越清晰,惊的我慌张地跳离门口,在屋子的角落里蜷缩了下来。
那些不堪的画面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脑补的情节让我喘不上气,我不禁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些。
如果活下去的代价,是让我用肉~体做交易,倒不如现在就在这房间里咬舌自尽好了,至少还能保个清白的全尸。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用上下牙咬住舌头,紧闭着双眼,用力地咬了下去。
剧痛袭来的一瞬间,我看见了石林的脸,一张洋洋得意的脸。那张脸巴不得我赶紧从世界上消失。
不,我不能死!
只有活着,我才能回国找石林算账。只有活着,我才能让他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今天他让我蒙受的这些屈辱,我要一点点的,慢慢还给他。
血腥味在我口中弥漫开。我猛嗦了一下舌头,又用力将口水吐到地上。
石林!我用残留的力气磨着牙,将这两个字一笔一画地嚼得粉碎。
仇恨和不甘,让我的身体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让我坚韧、让我无畏。
我攒足了力气,再一次跳到门口,正准备透过门缝大声呼喊时,门外传来了踢踢拉拉的脚步声。
太好了,一定是有人经过这里,不管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至少我得弄清楚我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