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尾烧红,在经脉中乱窜的热流,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得干干净净。
他本能地想触碰她、被她触碰,渴望她温凉柔软的身躯,平息这阵他身体裡从未有过的烈火。
然而,窈窈说她不想。
她的“不想”二字,是拴住猛虎的唯一一根细丝,如此脆弱、如此缥缈。
可窈窈不想。
她不想。
十一大喘一口气,忽而俯身,猛地捞起她身下的被褥,将她整个人一把裹住,藏起所有的旖旎豔色。
“诶!?”薑月窈一惊。
十一没说话,隻将她和著被褥揽进自己怀中,额头抵著她的肩膀,粗重地喘息:“窈窈……”
他沉重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激起薑月窈皮肤上细密的战栗感。
她听出他的呢喃裡埋藏著一重一重翻涌的欲念,含著忍耐克制的疼痛。
她的心羞臊得砰砰直跳,可他的动作又太突然,她不知缘由,隻期期艾艾地问道:“你、你怎麽瞭呀?”
十一极力周转真气,平息体内的□□,半晌,才声音喑哑地道:“我再抱你一会儿就好。”
薑月窈心如鼓噪,不敢动。
也不知过瞭多久,十一终于缓缓地松开她。
薑月窈心下松口气,轻攥他的衣襟,担忧地抬眸看他:“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转为一声惊呼:“十一,你流鼻血瞭!”
十一盘腿坐在拔步床的围廊裡,脸比夜色还黑。
他的鼻子上堵著一团帕子,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被迫按著自己的鼻翼两侧。隻要稍一松手,薑月窈就会赶紧制止他:“十一,别动。在我拿帕子冰敷前,你还得再压一会儿止血。”
十一隻好重新捏著鼻子生闷气。
他怎麽会这麽丢脸!
这下可好,纵然他还在床幔内,窈窈还围著他转,可什麽旖旎心思,早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荡然无存。
薑月窈想笑,却又不敢笑,以免少年愈发伤心。
她轻咳一声,拿帕子浸湿冰水,拧干,覆在他的鼻子上,安慰道:“你稍坐片刻,一会儿就好瞭。等止住血,你再回去。”
十一扭头看她,目光幽怨:“窈窈,你还要赶我。”
他顿时觉得万分委屈:“我都这样瞭——”
他一指自己鼻子裡塞的帕子,恹恹不乐。
薑月窈忍不住抿唇,莞尔道:“呐,不要紧的。回去的路上夜色寒凉,正好浇一浇虚火。”
十一不乐意,嘟囔:“可我明日就要啓程,不知什麽时候才能再回来见你。怎麽能这样见你最后一面。”
薑月窈一怔,错愕地道:“诶?你又要走吗?我还以为……”
她将将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