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耸耸肩,不以为然地应下。
这油盐不进的臭小子!
晏昭回没忍住,与十一擦肩而过时,用隻有他们俩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道:“还有,成亲归成亲,你可别想著立刻圆房!”
晏昭回走后,薑月窈没有马上离开他们所在的书房,她想瞭想,还是问道:“方才哥哥跟你说什麽瞭?”
她看晏昭回全程黑著脸,担心他是想避开她,好好地训斥十一。
“哦。”十一压根没打算瞒著薑月窈,直接瞭当地出卖晏昭回,道:“他警告我不能跟你圆房。”
“圆、圆房?”薑月窈压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她愣瞭愣,困惑地问道:“那是什麽?”
她知道三媒六聘,也知道如何拜堂成亲。隻是,她的知识,也就仅仅到“送入洞房”为止。
但现在的十一可不是从前的十一。
他自来有刨根问底的劲儿,早就把“成亲”弄得一清二楚。
难得有他知道,而窈窈不清楚的事,十一毫不迟疑地道:“你等等,我把新买的书给你看。”
“喔——”薑月窈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从前新嫁的姐姐、嫂嫂们,好像说起“洞房”、“圆房”,脸上都会飞起红晕。
但十一的神态又十分正经,总觉得……倒像是她想多瞭。
然而,等她怀著求知若渴的心翻开十一给她的书,才打开第一页,她就啪地一下猛地合上:“你、你都在看些什麽呀!”
书裡,怎麽会画著红罗帐裡,上下交叠,衣襟敞露的郎君和女郎!
薑月窈的脸,就跟画中女郎垂下的红绡薄裙一样嫣红。她呼吸急促,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心更是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裡蹦出来。
十一愣瞭愣,迟疑地道:“圆房?”
跟窈窈成亲这件事,于他而言是重中之重。
所以,从三书六礼,到拜堂成亲,他都瞭解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还观摩瞭几场拜堂。窈窈不喜欢他听壁脚,他自然不会窥伺入洞房之后的新人们都在做什麽,而是求问书肆。
“圆房”这件事,对他来说跟学究认真做学问,别无二致。他压根别无心思,所以,才会径直把春宫图给窈窈看。
然而,见薑月窈的脸璨若绯霞,甚至还扭过头去不理他,十一喉结微动,竟陡然觉得有几分口干舌燥。
他恍惚间想起昔日马大夫给他的那本春宫图,在他心底激起的小簇火苗,好像又重新烧旺起来。
“他们都说,圆房之后就会有孩子,所以我得弄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十一努力压下翻涌的欲念,干巴巴地解释道:“毕竟,我们成亲之后,不多时就要去御香殿,不能影响你……”
“你、你不许说瞭!”薑月窈捂住瞭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