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仓嘉轻轻的叹了口气。易年知晓,后来定是解决了,要不现在也断不会都没听过那幽泉与戾气之事,也无这天下太平,听的有趣,急促问道:“后来呢?”仓嘉见易年这个样子,也有些好奇,便问道:“我今天所说之事,也不是什么密事,查些古籍经典,应该也能知晓一二啊,你怎么会不知呢?”易年看着仓嘉如此发问:“我打小都没出过这青山。外界事物,家里后屋书中没有,或是师傅不对我讲的,我上哪里知晓去”,嘴上说着这些,脸上也没什么变化。仓嘉也没想到易年竟是这个回答。还是因为昨天的接触,被易年的种种行为震撼。而后产生了这少年是那全知之人的念头占了多半,先入为主,相处间,总觉得易年应该什么都知道。眼前这少年,虽医术神奇,谈吐有方,可终究还是个山野少年,生在这青山,没见过外面,对这些不知,也属正常。虽自知无礼,不过知道易年不喜客套,就继续给易年讲着。同样是在百年之前,那离江尽头,圣山之地,出现了一位惊才绝艳之人。修行境界高深莫测,相传很可能已经迈入了那从圣之境。阵法推演,文治武功,无一不通。人族气数不绝…那人和那圣人族人联手,将那最后一口幽泉,在一处隐秘之地,彻底消除。这人族诞生开始的大患,终是除了。而后相传,那守护了封印不知道多少年的圣人族人,肩上担子终于放下。于是开始新的生活,就在族长的带领下,隐于人间,再也寻不见了。那圣山之人在消除幽泉后,没多久也虚化而去,想来,那消除之法,代价必是难以想象的沉重。圣山,此前就是人间信仰所在。而在此事之后,百余年间,声势之大,信仰之名,冠绝人间。不管南昭北祈,从那寻常百姓开口闭口的圣山在上中也能得知。只是这青山太偏太远,传的少了。不过今晨从那青山村中得知,当年有人被圣山选中,这青山村都跟着翻了身,变成了镇。易年听到此处,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打小就在这青山镇,叫了这么多年镇,可也还是个村子,村民口中也听不见那圣山在上。这青山镇,还是太偏了啊。。”仓嘉不知易年此话何意,是说那圣山信仰不足,还是真的在说这青山太偏。不过这两人谈话聊天就一个特点,还是那句话,想说就说,不想说时,便不说。懂了就懂了,没听懂,不想解释,也不会缠着解释。仓嘉见易年之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开口,继续说道:“所以昨天夜里,看见戾气,才想起那幽泉,可是这最后一口幽泉百年前就已消除,那戾气从何而来呢。所以小僧昨夜才说,怎么会有此物。”说着,也是满脸的不解。易年看着仓嘉不解的神情,猜测着道:“有没有可能是百年前逸散出去的,此时聚到了一起,汇到了此处?”仓嘉开口:“可小僧今日与易兄弟走访这青山各处,也观了地形。这青山,绝不是阴险凶恶之地,那戾气怎么会聚到此处呢?”“从你刚才说那幽泉戾气的来历,那戾气修行之人都会直接吞噬,瞬间消了性命。可这里,都是些普通人,起初被戾气附体,只是不适。开始我以为是中毒,只是从前天夜里,才忽的加剧。可也没瞬间要人性命,这真的是你所说的幽泉戾气吗?”易年也是有些不解的问着。仓嘉此刻也是有些犹豫,接着易年的话说道:“小僧也是最近游历到这青山近处,总觉得心里有事,又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就进了青山镇看看。最开始看见时,只是觉得与典籍中记载相似。可听施主这么一说,和在那昨日破屋处,只修习了一会的封魔经便能治住那戾气。此间话来,倒是有些犹豫了,还真不确定那是不是幽泉戾气了。”易年见小和尚这个样子,安慰着说道:“这世间又不是只有那戾气一种阴秽之物。咱生的晚,未曾见过那戾气,不认识也属正常。世间都知百年前就已没有幽泉,那圣山还能骗人不成?”易年有些开着玩笑的说着,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继续道:“所以,昨夜那黑气,也可能是旁的什么,咱也不必自添烦恼。等明日,咱俩到这青山各处走走,要是还有,就都尽数除了。”仓嘉听易年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那元氏一族能寻见就好了,如果有元氏族人,凭借着那么多年的相处,定能认得幽泉戾气,哎。。”易年听了仓嘉的话,又是带着惊讶好奇的语气问道:“元氏一族??”仓见见易年好奇发问,也把那昨夜早就除了的黑气放下,给易年解释道:,!“就是那圣人族人,那圣人就是出自这元族。传说元族中人个个天赋异禀,身具神通,修行功法神秘莫测,还会诸多封印之法。只是,相传百年前隐居起来,已经很久没在世间走动了。”说着,还有着一丝惋惜之意。易年听了仓嘉的解释,对那元氏一族,虽然也起了点好奇之意,不过大部分还是对他们守护封印千年的敬佩之意,也无其他了。二人就这么聊着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仓嘉说,易年听,偶尔问两句,也偶尔回两句。就在两人闲谈间,那青山山谷,隐约可见。不多时,青山,到了。易年领着仓嘉进来,师傅正在院中休息,见了二人进来,也没什么表态。仓嘉看见那在院中躺椅上,身着刺绣华服坐着的老人,鞠躬行礼。易年上前把仓嘉介绍给师傅,老人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依旧的看着竹园,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仓嘉坐下。易年赶紧拉着仓嘉坐下,对着仓嘉解释师傅就是这样,懒得很。平时没事的时候都懒得抬手,这能抬手示意你坐下,也属不易了,你可千万别介意。仓嘉说着没事,这来的唐突,也没提前送那拜帖,要说介意,那也是主人介意,还望老人家海涵。易年见这仓嘉不亏是修佛之人,这心胸境界,就是与自己这山野小民不同。引仓嘉落座后,把师傅桌上的半凉茶水倒掉,烧了水泡了壶新茶,让二人先喝着,自己就跑去厨房折腾晚饭。这时间,也不早了。易年在厨房忙活着,仓嘉本想上前帮忙,可自己也不会什么,而且这弃了老人而去,也不礼貌。就这么坐在那里,见老人不开口说话,也不多言,只是偶尔给老人添添茶水。这小院,一人忙活,二人喝茶,倒也有些怡然自得。正在做饭的易年,忽然在那厨房处声音稍大的说了句:“师傅,我昨天把那封魔经文说与大师听了。”老人听了这话,终于有了些动作,转头看了小和尚几眼后又开始看着竹园,说了句:“经传有缘人”而后,便再也没有了什么动作。等到天色擦黑,易年也做好了饭菜。仓嘉是出家人,易年做的都是些素菜,把饭菜端上桌,仓嘉起身帮忙。老人也终于不再躺着,起身来到饭桌前,和二人开始吃着晚饭。刚才做饭时,仓嘉看易年那做饭熟练的程度,心里还想着,就算不是全知之人,相去的也比常人近了很多。可是当吃起了饭菜之后,可能那距离,又远了些。脸上神情,也起了丝丝变化。易年见仓嘉的表情,也知道了什么情况,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三人就这么一边吃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易年仓嘉二人在说,老人只是偶尔说上两句。没过了多会功夫,这年轻的二人走了大半天,都饿的不行,也不在乎了饭菜可不可口,桌上的几盘小菜,一扫而空。易年收拾完碗筷厨房,也来到了二人处,找了把椅子坐下,和二人,在这小院的安静夜里,坐着休息。偶尔聊天,还是如同刚才饭桌上一样,二人聊着,老人偶尔说上几句。这边易年盘算着,时候差不多的时候,还得去麻烦下张爷爷,让仓嘉借宿一晚。还是那样,青山的夜,不留人。许是累了,或是乏了,聊着聊着,都有了些倦意,话也不多。易年在这院子望着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脑海中的人儿,又毫无征兆浮现出来。而易年此时眼中一亮,坐直身子,对着旁边的仓嘉说道:“小和尚,再送你一场机缘,你要不要?”:()归处有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