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老师陪着谭君雅去家访的时候,孔殿承没有马上回教室,反而和师父在长廊聊了会儿天。
他也知道,是夏老师以为把这事想得太严重,怕他这边一个学生应付不了,才会通知师父的。
池舒云皱着眉问:“你堂伯不管你吗?”
在孔殿承成年前,他的监护人就是堂伯。以前池舒云也问过孔殿承堂伯对他好不好,他都答“挺好的”。
而实际上……
“堂伯他忙得连自己孩子都顾不上,就更没有时间管我啦,我也不需要他管。”
至于堂婶,和孔殿承没有血缘,顶多是逢年过节问候一声。
池舒云皱着的眉就没有松开,视线落在一旁,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师父?”孔殿承喊了一声,“您不用为我担心了,我现在这样挺自在的。这次是意外,平时也没有需要叫家长的时候。”
池舒云回神,又问:“那你在学校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放心吧,师父。”孔殿承摇头,大多数同学都很友善,就算有些不友好的,顶多是嘴上讽刺两句,原主不在意,他更不在意,而且他还能怼回去。
师徒两个人以前谈话通常都围绕着戏曲,现在闲聊起来,就是长辈问话,一问一答。
池舒云问了几句表示自己的关心,就离开了。
孔殿承慢悠悠走回教室,没坐几分钟就听到了下课铃声。
赵崇是个爱凑热闹的,又觉得和孔殿承有了两个雪糕的交情,就来八卦是什么情况。
“哎,是不是他怂了,让家长来求情?还是觉得你玩过火了,来找你麻烦?”
孔殿承头都没抬,奋笔疾书订正英语卷子。
“承哥,说说呗?”
孔殿承这才撩起眼皮,懒懒地问:“你很闲?”
“最近不就这点乐子?看在雪糕的份上,不然我以后就不顺路了。”
孔殿承还真被威胁到了,解释道:“他妈妈误会了,以为他被同学欺负才找到学校,老师去家访了。”
赵崇“咦”了一声:“他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然后呢?他什么时候来学校?会不会穿裙子?”
“这我怎么知道?”孔殿承又低下头写字。
“就这?”不只赵崇,其他竖起耳朵挺热闹的人都有点失落。
就像是拿了个包子,结果咬了两口都没有馅,总觉得事情不该这么发展,心里放不下,总期待着再咬两口说不定就有馅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他怎么这么玩不起啊!”赵崇不屑地嘀咕一声,又想起什么,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压低声音,“你怎么那么轻易就赢了蔡宇航?有什么绝招给哥们儿分享一下,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我只想体育拿满分。”
“真想知道?”孔殿承一脸神秘。
赵崇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