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鄂伦岱大概没那个脑子,也不会写诗,别指望这个路线了,果然还是踏实点练练自己的武力值吧。
“是这话!你妹妹这话中肯,难道你一辈子做个没名没姓的?你这样我们家就是和皇上再亲近,到你手里又能如何?”佟国纲跟着道。
所以有时候儿子有什么用呢?女儿看得明明白白的事情,还在这里犯糊涂!
佟国纲感慨了一句,刚想夸女儿,忽然意识到不对,这女儿在宫里未免有限太如鱼得水了吧!从公主到娘娘皇上的赏都拿过了,这也很让人担心啊!
“你在宫里都做些什么?”
这突兀的一问让佟珍瑶差点没反应过来,“上学啊,上午文课,下午骑射,听说马上还要添课,空了就和大格格一起看看她琢磨的织机。”
听起来很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佟国纲总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像能这么安分的,“还有别的吗?”
“去看娘娘算吗?”佟珍瑶犹豫了一下,能说吧?“偶尔给娘娘讲讲故事。”
法海和夸岱显然的震惊了,妹妹是不是对这一行有点太热爱了,怎么在宫里还讲上故事了?
佟国纲却松了一口气,怪不得惦记故事,只是对娘娘讲故事虽然奇怪了些,倒也不会招惹出什么事,那些消息大约也是因为在宫里更灵通吧?
这时候的佟国纲压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颁金节后福晋和母亲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宫里流传的故事,他才意识到不对。
宫里,故事,这事怎么这么像女儿弄出来的?
觉罗氏并不关心他的反应,只继续和舒穆禄氏聊,“额娘你大约没听到这一节,甄氏见到井里的人之后就吓到了,觉得这宫里到处都是危机,生了退却之心,就叫来太医报了生病……”
经过进宫探望和颁金节的扩散,《甄太后传》已经在京中女眷堆里扩散开,这种内含宫廷,充满着女人间的爱恨情仇的故事,大大的吸引了女眷的注意,比起现在那些要不就是以身相许,要不就是寻夫的故事,这一本少了佶屈聱牙,又多了一份故事曲折的吸引力,让这些女眷们耳目一新,因此轻易的获取了他们的喜欢。
有那时髦的班子,已经在尝试排《甄太后传》的本子了,面向女眷的小戏,字文上本就不太讲究,他们略微改一改,也就能用了,要紧的是赶时间凑上这个新鲜。
这一来正好大大的方便了立春的行动,他刚好的得到了佟珍瑶对舞台布景的诀窍,这边就有通俗戏要上,两厢一合,立刻就达成了合作,直让他越来越佩服自家老大,人在宫里还能决断外面的事。
但是让他佩服的老大,最近过得不是很乐观。
康熙那边已经有了牛痘的消息,现在正在让擅长种痘的太医试验,自从知道牛痘的效果是真,他就有些过于激动了,对着佟珍瑶就体现在,他疯狂的在询问其他医学方面的知识。
恰好佟珍瑶之前对发型提出了意见,康熙就问她改变发型是有什么正面积极的作用吗?
她完全答不出来,毕竟这不主要是为了好看吗?谁家这么创意搞半秃?
可她又不能只说为了好看,当然要多方面的分析发型的优劣了!半秃辫子确实冻脑袋,但是传统长发也容易藏虱子。
于是在她用体感、卫生、观赏度各个角度交了一篇文章上去之后,她再一次以学业优秀嘉奖的理由被叫到了康熙面前,同样在场陪审的还有佟贵妃。
“你可知道这是祖宗成法?仅凭这微不足道的几个理由,难以说服宗室旗主。”
但是佟珍瑶完全没有感受过什么祖宗成法的压力,关于这个问题她近几天反复想过,只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因此她只是从容的对着康熙抛出一个问题,“此法是那个孙什么提出的,从前我们并没有这样的定例吧?”
康熙急促的呼吸了几次,很好,很强大的理由,这还真是个汉人提出的。
“这又如何?如今已成定例,要如何去改?”
一朝的衣冠服制总是在开国定下的,哪有半途修改的?
“什么成例?我们蛮夷哪来的这么多讲究?”佟珍瑶睁大了眼睛,似乎真的在惊讶,天知道她为了这个单纯的表情,晚上在床上龇牙咧嘴的练了多久。
蛮夷……
康熙被慑住,虽然很不好听,但是眼前的的确是自己人,并不是故意挑刺,并且说的也是事实,这蛮夷就像他一直故意逃避但是甩不脱的实情。
这时佟珍瑶微微低下头,整个人缩起来,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又不甘心的辩白,“蛮夷不就是没有讲究嘛~我们既然不想用汉人那一套,为什么又要拿成法什么的束缚自己?”
“反正再怎么经营,我们也不是汉人自己人啊,为什么不干脆走自己的路子……再怎么头发剔短便与清洁,对减少虱子有好处,也能减少一些病症啊~”
康熙笑了一声,辨不出喜怒,“你还有道理了!难道不是觉得难看?”
佟珍瑶眼巴巴看着佟贵妃,“换个发型好看也是真的啊,姐姐你看皇上要是有个合适的头型,是不是能更英俊。”
“说什么呢你~”佟贵妃也撑不住笑了,但看康熙时眼里的期待根本没有遮掩。
佟珍瑶趁机掏出最近拿炭笔描的男士短发,递给了康熙,“这都是后世的男士发型,确实能修饰脸型,提升形象。”
康熙没表态,但是一把拿走了她手里的图,“撺掇女人不算,还要求老爷们也好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