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嫣拦住她,恶狠狠道,“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别碰我娘。”
姜长山抱着沈姨娘,正想吩咐小厮去请大夫,窈窈已经一个闪身到了他的身边,“爹,你还不放心我?我心肠可好了,就算这个女人又丑又恶毒,我也要把她给救醒。”
说着一根银针便往沈姨娘身上刺去,几乎是银针刚触碰到皮肤的同时,沈姨娘惊呼一声幽幽转醒,迷糊说道,“老爷,我这是怎么了。”面上一副虚弱的模样,心底则又慌又怒,这小贱人!
“这不,药到病除了。”窈窈收回了银针,笑得露出八颗牙齿。
想装晕糊弄过去,没门。
“砸墙啊。”窈窈看着那群愣住的小厮,又吩咐一声。
小厮们不敢不从,当即抡起大锤对着墙体砸过去。
姜长山揽住摇摇欲坠的沈姨娘,脸色黑沉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随着哐哐哐的巨响,坚实的墙体很快被砸出一个洞来。
“咦,大小姐,里面竟然还有空间!”一个小厮兴奋的喊道。
有了这一发现,几人砸墙砸的更卖力了,又是几个大锤下去,轰隆一声,整个墙体轰然坍塌,墙后面隐藏的物事也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赫然是几十箱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红木箱子。
箱子做工精美,还镶着金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都一同落在了沈姨娘身上。
沈姨娘自知东窗事发,无力的从姜长山身上滑坐到地上,这次没有人扶她。
姜长山怔怔的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人,不敢相信这就是相伴自己十多年的枕边人。
窈窈已经踏步进去,将箱子挨个打开。
每打开一个箱子,在场众人的惊叹声都变得更大一些,无数华美精贵的金银珠宝,玉器首饰,昂贵到有价无市的绫罗绸缎及古董文物,无一不引人赞叹不已。
宋嬷嬷也是暗自赞叹,不愧是曾富甲京都的苏家,这些物件,几乎都能与御用的相媲美,无怪乎沈姨娘生出这种心思,谁人见了不眼红。
“搬走,都送到我的住处去。”窈窈的声音惊醒了一众被天价嫁妆迷了眼的众人。
小厮们小心翼翼的开始往往搬箱子。
动作甚至都有些僵硬,乖乖,别说这箱子里面的宝贝了,就是这箱子,碰坏了一个角,把他们再卖一次也赔不起啊。
片刻功夫,房间内只剩下窈窈几人与这呆滞无言的一家三口,窈窈路过三人身边的时候,不忘好心提醒,“府上出现了小偷,我可是会去报官的哦。”
“不,不可以!不能报官!大小姐,我知错了,求你饶了我!”一直低头沉默的像是死了一样的沈姨娘被她的话刺激到,扑过去就要抱窈窈的裤腿。
不能报官!她不要坐牢!坐牢她一辈子就毁了!
傅珺潇眼疾手快的将窈窈扯到自己怀里抱住。
收获窈窈一个无奈的小白眼,很多余,知道吗。
而傅珺潇可不觉得,窈窈忙了半天,自己好不容易能抱一抱……当即抱着不想松手。
沈姨娘扑了个空,摔在地上开始凄凄惨惨的哭嚎,诉说着自己的可怜与命苦,说自己一定痛改前非。
窈窈懒得听这些假惺惺的话,直接越过这满地狼藉,拖着一个大拖油瓶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窈窈按着嫁妆清单,将几十家商铺与房屋地契都收了回来。
而不知道是谁将窈窈这几日的事迹散发了出去,无论是这姜姨娘令人唾弃的行径,还是这丰厚的价值连城的嫁妆,都一度轰动了整个京都。
而姜长山也因沈姨娘的事情来找过窈窈几次,说愿意将沈姨娘送到乡下去,只要她不去报官。
堂堂一朝丞相,短短几日,就因家宅之事迅速的憔悴衰老,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无力感。
“就这?”窈窈不满的看向他,“不行,在我出嫁前,你们一家三口,都给我搬出姜府。”
“什么?”姜长山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是你爹!这里是姜府!”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窈窈嫌弃的捂住耳朵,“姜府又不是花你钱盖的,走就走了,潇洒一点一行吗姜丞相,难道你还贪慕这并不属于你的繁荣富贵不成?”
姜长山嘴唇蠕动几下,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几日之后,姜长山带着犹如枯魂一样的沈姨娘,还有歇斯底里了一夜的姜嫣离开了姜府。
彼时的窈窈还在蒙头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