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胸前一刀长至腰腹处的伤口破坏了那丝禁欲,多添了令人折辱的恶欲。
沈归砚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放在滴水的裤带线上,眼梢半抬泛起星光笑意,对上的是嘴上说着不看,眼睛倒是极为诚实的少女,唇角微不可见地翘起,嗓音低沉得似一只惯会勾人的男狐狸精,“好看吗?宝珠妹妹。”
一声缱绻暧昧,又?透着缕缕缠绵的“宝珠妹妹”盖过了山洞外的雨势,也嘭得让人红了脸。
“谁,谁看你了,你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被当场抓包的宝珠臊红了脸,连耳根子都?染上一抹绯艳桃红的转过身,欲盖弥彰的用手遮住眼睛。
“你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要是让本郡主长了针眼,看我回去后?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沈归砚没有揭穿她的心口不一,把脱下的湿衣服拿到外面用雨水清洗一遍,然后?才用树杈搭了个简易的烘干处,把拧干了水的衣服放上去。
躺在稻草床上,佯装睡着了的宝珠正竖起耳朵听着动静,一只手攥紧着一块磨得锋利的石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山洞外是倾盆大雨,无一不在诉说着不安全。
如果他敢对自己图谋不轨,瞳孔里密布戾气的宝珠攥紧了手中石块。
竖起耳朵的宝珠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正要大怒时,一件刚烤好,还带着热气的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温暖的驱赶她周身寒气。
“先穿我的,会舒服一点,等?下你的烘干了在穿上。”
“谁要穿你臭烘烘的衣服啊。”宝珠嘴上嫌弃,两只手却紧紧攥着外衫不放。
许是身体暖和了,冻僵了的脑子也缓了过来?,宝珠又?凶又?气的抓起手边的稻草砸过去,“好啊,你个登徒子是不是想诱骗本小?姐脱衣服,等?下好为所欲为。”
她才不是那些?娇滴滴,又?好骗的女郎。
见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沈归砚便猜到,她肯定又?脑补了什么,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着你穿湿衣服会难受,并没有多想其它。”
“真的?”宝珠瞪起一双鹿眼儿,摆明了对他的不信任。
沈归砚忍着想要去捏她脸蛋的冲动,“千真万确。”
宝珠把脸一撇,两边腮帮子高高鼓起,“我不信。”
随着外面的雨越落越大,山洞里的火也越烧越旺,穿着干衣服的宝珠暖和的动了动原先被冻得僵硬的四肢。
又?摸了摸身下用他衣服垫着的稻草堆,翘起了唇角,总算不扎人了,也算他识相。
只是身体暖和后?,原先压下去的睡意又?一次席卷而来?。
本来?她是极为嫌弃这?种铺着稻草的床,可是,她真的是太困了,困得眼皮都?要黏起来?。
睡一下,她就睡一下就好了。
又?在见他离开火堆朝自己走来?时,瞌睡虫又?一次吓得飞走,生怕他下一秒会躺下来?。
“你…………”
宝珠的话还没脱口而出,沈归砚已经换了个位置坐着烤火,单手撑着下颌,侧过身,问她,“如果我真的死了,宝珠你会伤心吗。”
当他以为她要抛下自己离开的那一刻,他是想着即便是要爬,也要爬到她身边。
既然招惹了自己,哪里能有她抽身离开的道?理。
可是她又?回来?了,像是给?他灰白的世界里添了一抹彩色,也让他产生了,他对她会不会有着些?许格外不同的勇气。
宝珠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伤心,我巴不得你早点死,等?你死了,本郡主还要买几大串鞭炮在门口放,敲锣打鼓着炫耀。”
他死了,就不会有人在对外说她是假千金,她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要说天底下最巴不得他快点死的人,除了她沈宝珠,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那你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因为我和你注定会长命百岁。”明知他是在妄想,仍是泛起些?许苦涩的沈归砚侧目,视线灼灼。
他也注定会一直纠缠着她不放,即便是死,也得要死在一起。
而他,永远不会走在她前面,她也不要想着摆脱自己。
他们?何该如藤蔓绕桩,挂枝夕颜,永不分离。
以为自己很快睡着的宝珠躺在稻草堆上,翻来?覆去都?不见一丝睡意,只能干瞪着眼,“你说,天什么时候能亮啊。”
“你不如问,雨什么时候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