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尘羽蹙起好看的眉头,似乎不理解,“郡主,那沈宝珠可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你堂堂郡主,怎能自甘堕落得与这种?人为伍。”
张绾晴才不理会她们的挑拨离间,挺起胸膛,“就算她不是真?的沈家大小姐又如何,她依旧是圣上亲封的永安郡主,也是本郡主的朋友。”
张绾晴厉色扫过一圈,“要是在让本郡主听到你们说我?朋友的坏话,本郡主虽治不了你们的罪,但是我?阿爹,沈伯父可不是那么轻易放过你们。”
只是女郎间的几句口角之争要是真?传到了大人耳边,那已经不算是普通说笑的定义。
而在场的女郎们又都不傻,她们要是在往上撞,不是蠢就是蠢。
直到她们不甘又愤恨的离开后,双眼亮晶晶的宝珠兴奋得拍起手,“绾晴,你好厉害。”
被夸得不好意思?的张绾晴揉了揉鼻尖,“我?告诉你,对付欺软怕硬的人不要怂,直接仗势欺人就行,要知道会投胎也是一种?本事。要是她们身份比我?们高,欺负我?们的就是她们了。”
“还有,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朋友,知道吗。”
“嗯嗯嗯。”点头如捣蒜的宝珠拍了拍心口,压下彭拜的剧烈心跳,才想起,“竹子?和红缨呢?我?进来那么久,怎么都没有见到她们两人?”
张绾晴眼皮一跳,“兴许是在忙吧,不过那东西你拿来了吗。”
“当?然。”宝珠鬼鬼祟祟的取下腰间挂着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笑得猥琐又阴险,“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宝贝,此物名唤阴阳合欢散,无色无味,只要人吃下去,哼,就算他?是个坐怀不乱的老和尚,也保证得要失了清白。”
又招来丫鬟,问要了一壶酒,把整包粉末往里倒进去,紧接着拿起壶身摇晃,力求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张绾晴看着她全倒下去,脑门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倒的会不会有点儿多?了。”
而且这粉末的味道闻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像是她今早上才刚吃过。
打开壶盖的宝珠往里瞅了眼,看着明?显浑浊了点的酒水,“多?吗?我?这不是担心药效不够,所以多?放点吗。”
张绾晴,不,你那一大包的脸,怕是能直接喝死人。
不过想到那个人的可恶行径,让他?吃点苦头也是他?应得的。
——
长公主找回来的女儿,原先姓张,现改姓为萧,单名一个苒,赐福乐郡主,寓意福乐安康,一生顺遂。
此时她正?被人支开丫鬟后,拦在花园里,神情坎坷。
汤芩竹把玩着手中折下的月季,笑得温柔无害的把月季别在萧苒发间,“这朵花倒是极衬郡主今日的衣裙,美人如花,荷花羞玉颜。”
紧张得手中帕子?都快要扯出丝来的萧苒自然认识她,太傅嫡次女汤芩竹,不但是大庆第一才女,更?是钦定的二皇子?妃。
可就是那么一个被所有贵女所羡慕,并想交好的人的身上有一个污点,同沈家宝珠,曲家红缨,张家绾晴交好,要知道这三人在金陵城里可谓是人憎狗厌,不学无术。
“可是我?吓到郡主了。”汤芩竹收回手,笑得温柔。
萧苒不敢直视的垂下眼帘,手指紧张的揉搓着绣帕,“没,没有。”
汤芩竹倒没想到她的胆儿那么小,不过小些?才好成事,遂循循善诱,“我?听说福乐郡主在董家村时,隔壁住有一少年同福乐郡主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笃深,只是那竹马早年来了金陵后便断了联系,也不知道那么久了,郡主可有找到自己的那位小竹马。”
咬着下唇的萧苒摇了摇头,眼里一片伤感,更?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我?们国子?监里最?近新转来了一个学生,听口音倒是和郡主有几分相?似,年龄也同郡主相?仿,更?巧合的是,那人也曾在董家村镇住一段时日。”
“汤小姐,你可否告诉我?,那人的名字。”不知为何,萧苒的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她嘴里说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宋哥哥。
汤芩竹明?白鱼儿已经上钩,轻勾红唇,“他?姓沈,名归砚,不过他?之前?为宋姓。”
“他?今日也来了府上赴宴,郡主可要与他?见上一面。”
“我?听说,那人也在一直寻找曾经的青梅。”
今日虽是借着赏花宴为把福乐郡主推进贵女圈,可各色花卉也是必不可少的点缀。
很快,便有丫鬟小厮端着一盆又一盆争奇斗艳的月宫仙子?,牡丹走?了进来,促使满院争奇斗艳。
大庆男女大防虽不重,可在共邀男女客多?时,就会划分为男眷,女眷两个院子?。
自从真?少爷,假小姐的事情被捅破后,无论是寒门还是贵族圈对沈归砚的态度都变了。
在没有爆出他?才是盛国公府真?少爷时,他?给人的印象是,人虽穷但自有清傲风骨,且文采斐然,爆出来后,怪不得读书好,原来是家学渊源。
特别是本就对他?多?有欣赏的三皇子?——萧亦宸更?是主动?和他?交好。
沈归砚的态度始终都是不冷不热,无论和谁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有人欣赏,自然也有人指责他?装。
这时,一个小丫鬟端上一壶酒,趁着他?们都在玩飞花令时为沈归砚满上,又快速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