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先是一怔,随后生气地一把甩开他的手,“什么鬼的迫不及待,本郡主是要看你死了没,要是还没死,就应该拿个枕头?直接把你捂死。”
沈归砚轻笑?一声,笃定的说,“我知道宝珠舍不得。”
“你又不是本郡主肚里蛔虫,又怎么知道本郡主舍不得。”宝珠瞪他,示意他赶紧滚下自己?的床。
虽说床很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见他迟迟不动的宝珠抬起下巴,命令道:“你,给我滚去打地铺睡,不许上来,听见没有。”
躺在床上的沈归砚动也没动,而是为难的说,“夫人?,我现在是伤患,不能乱移动,否则会加深伤情。”
宝珠可不会惯着他,“你不能乱动,那你不会滚下来吗,快点,别?逼我踢你。”
沈归砚忧愁地皱起眉,“可是………”
宝珠斩钉截铁,“什么可是不可是,你别?那么磨磨唧唧的行不行。”
以前也不见他那么多事儿爹的啊。
“我们成亲的第一晚就分房睡,要是传到母亲的耳边,母亲会不会………”
“你不会闭嘴吗。”
被凶了的沈归砚垂下头?,宛如受到迫害的小媳妇,“夫人?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不擅长说谎的人?,要是母亲问起。”
宝珠每一次听到他这个熟悉的腔调,就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直接跳下床,然后从?橱柜里搬出两?条棉被摊开后放在两?人?中间,并警告他,“行行行,你今晚上睡这边,不许越过?中间这条线听见没有,要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沈归砚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也瞧得宝珠头?皮发麻,怒从?心生,直接用一条被子?盖住了他的脸。
“在看,本郡主就挖了你的眼。”
今日?沈府举办的婚礼倒是让不少人?津津乐道,有人?讨论差点儿误了吉时的新郎,新郎没有招待客人?就径直钻进?喜房里不出来,但在女眷里面讨论最多的还是那个掀开盖头?下的一吻。
虽被文人?墨客怒批有辱斯文,伤风败俗,但并不妨碍被未出阁的少女们争相羡慕着。
能在那么严肃的场合下亲吻自己?,说明那位新郎必然爱惨了新娘。
天边鱼肚翻白?,晨曦洒落六格子?窗花棱。
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宝珠猛地睁开眼,随后撞入眼球的是少年略显苍白?的下巴,视线下移是自己?放在他胸膛上的手。
手下的肌肤是有弹性,有温度的,代表自己?枕的并不是软枕,而是一具温热的,覆有年轻气息的身体。
昨天的记忆也跟着回笼,宝珠的脸蹭地一下涨得发红,立马从?他怀里弹开。
“你你你,本郡主不是都说了,你不许过?界吗!”
“你是不是不把本郡主说的话?挂在耳边!故意趁着本郡主睡着的时候来占我便宜啊!”
门外冬儿雀跃的声音也在此?时传了进?来,“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大少爷回来了!”
“什么!你说我大哥回来了!”宝珠一听到大哥回来了,顾不上还要生气的自己?,赤足踩在铺着软毯的地板上就要往外走。
“大哥现在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两?只脚刚在床边站定,一件外套罩了过?来,低哑的少年声在耳边响起,“就算宝珠在想?见大哥,也得要洗漱后在过?去。”
听到他们起床声音的雪苹也端着鱼洗进?来,笑?道:“郡马爷说得没错,我们知道郡主你着急想?见大少爷,可是怎么也得要打扮好在过?去。”
宝珠略思考了一下,也是,忙招来丫鬟给自己?更衣,又见杵在房间里像个木头?桩子?的人?,顿时沉下脸,“我要更衣了,你还留在我房间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私心里,她还不认为自己?和他拜堂成亲了。
沈归砚打开衣柜,从?一堆红粉嫩绿里艰难的找出自己?仅有的两?件衣服套上身,“宝珠忘了,我们昨天已经拜过?堂,如今是合法的夫妻,我出现在你房间里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提到昨天,宝珠立马感?觉到昨天被咬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你也别?忘了,要不是那次意外,本郡主才不会嫁给你。”
反正二哥说了,只要她想?休夫,就一定会帮自己?想?办法。
而且这婚,她是离定了了!
沈家大公子?居住的院落里栽满了凛凛青竹,只是满是青竹的院子?里却突兀的种了好几株格格不入的牡丹,山茶。
错中有序,乱中有理?。
起床后的宝珠先是去了正厅,得知大哥回到了青居,立马提着裙摆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