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苹回道:“我?们和小姐分开后就一直跟着镖局走,我?们到了镇上却没有看见小姐的?时候,奴婢都要急死了。”
她?好怕小姐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要是真出了意外,哪怕她?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好在小姐平安抵达了。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了,巴不?得?本?郡主出事不?成。”宝珠取出帕子扔给冬儿,让她?擦一下哭得?满脸的?鼻涕眼泪。
“冬儿只是见到小姐太高兴了,我?才没有哭,只是风太大迷了眼睛。”
雪苹也抹了抹眼泪,“我?们已经备好热水了,小姐可要先去沐浴。”
“要!”
沈归砚和书童林子义说了好一会儿话回来后,刚从屋里出来的?冬儿小声地嘘了声,“夫人洗完澡后就去睡了,郡马爷进去的?时候记得?声音小点。”
沈归砚颔首,脚步放轻的?推开门往里走去。
五爪鎏金兽香炉中?燃着她?所?喜的?鹅梨帐中?香,小巧的?美人白玉瓶中?斜斜插着几枝热闹桃花。
来到床边,掀开放下的?秋香色牡丹帷纱一角,露出里面正睡得?香甜的?人儿。
原先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瘦成了小巧的?瓜子脸,如海藻般张扬的?长发随意的?落在枕巾上,更显得?乖巧恬静。
高挺的?鼻子微皱,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
看着看着,沈归砚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从她?秾艳的?眉眼往下,划过柔软的?红唇,仿佛是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烙印在灵魂深处。
“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回到金陵了。”
因为他很快就会将那些恶心窥视她?的?爪牙一一剁掉,连根拔除。
直到天黑,沈归砚才从房间?里出来,随后马不?停蹄的?赶到衙门。
他必须得?要尽快的?在岭南站稳脚跟,把自己送上更高的?位置,否则那日的?刺杀永远都不?会消失,只会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身为书童的?刘子义则带着他的?口?信去了望月楼,陪笑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县令大人去了衙门,说是接风洗尘就免了,还托小的?替知县大人感谢各位的?好意。”
得?知新县令抵达大同镇后的?大小官员乡绅们早早在望月楼备好了酒水,就等着为人接风洗尘,结果?这一等,等得?天都黑了人还没来,脸上立马挂不?住了。
就连前来传话的?都还是身边的?书童,这摆明不?是看不?起他们又是什么。
黄口?小儿,岂有此?理!
沈归砚今晚上没有回到居住的?院子,而是直接燃了一夜的?蜡烛翻阅着大同镇的?卷轴案件。
直到刘子义进来给他倒水,沈归砚透过六角棱花窗看着外面的?阳光。
不?知不?觉中?,原来天已经亮了。
而他,熬了一整夜。
他一晚上没有回去,宝珠是否会睡不?习惯,人生地不?熟的?是否又会害怕。
抱着一堆卷轴的?师爷眉头紧锁的?走了进来,“大人,镇上的?乡绅们说是要来拜见你?,人已经在外头了,小的?想拦,结果?实在是拦不?住。”
沈归砚按了按酸胀的?眉心,“不?用拦,直接把人带到后院。”
他既然来了大同镇,理应得?要先和这群乡绅豪族打好关系,就算不?打好关系也万不?能一开始就交恶,需知强龙难压地头蛇。
——
睡得?浑身舒畅,连骨头都轻了二两的?宝珠醒过来,侧过头看向空荡荡的?床边,伸出掌心往上触摸,只摸到一片冰冷,就猜测到他昨晚上肯定没有回来。
要是回来,枕边何该是残留余温,就连自己也会被他闹醒。
甩了甩脑袋的?宝珠打了个哈欠后,摇响放在桌上的?铃铛。
很快,冬儿和雪苹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雪苹把浸泡了热水,又拧干水分的?毛巾递过来,问,“小姐昨晚上睡得?可好。”
接过毛巾的?宝珠直接将脸埋进去,舒服得?忍不?住喟叹出声,“还好,昨晚上他回来了吗。”
“昨晚上郡马爷没有回来,想来是歇在衙门那边了,郡马爷初来乍到,肯定得?要忙上一段时间?。”
“哦。”宝珠问完后,立马把这件事抛之?脑海,指挥起她?们给自己梳妆打扮。
昨天她?进城后都没有来得?及好好逛一下,今天怎么也得?要游玩一下,最重?要的?是,她?有些馋奶茶和奶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