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归砚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忍不住问,“是什么办法。”
只要是能让她?原谅他,无论是刀山火海他都要尝试一下。
张望立马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这一次要是还不行,他高低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送给他当球踢。
——
端着甜水进来?的冬儿忿忿不平道:“小?姐,郡马爷前几天还一直跟在你后面说要对你好呢,结果这才?几天就原形毕露了。要我说,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撑着下巴,露出一截雪白皓腕的宝珠并不做声,就连她?最近发呆走神的时间都变多了。
以前的自己总是嫌时间太少,都不够玩,还是第一次觉得时间太长了,长到只能用走神来?消磨时间。
“小?姐,望仙湖里的荷花开?了,开?得可漂亮了,我们今天要不要去游湖啊。”
“你想去可以去。”宝珠眺望着窗边栽下的芭蕉叶,亦连思绪也要跟着飘远。
“可是我想要让小?姐开?心一点?。”冬儿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小?姐,你没发现?你自从来?到这里后变了很多吗,连笑都没有以前笑得多了。”
宝珠随意寻了个理由堵塞过?去,“可能是最近胃口不好吧,天热,人也跟着疲懒了不想动。”
“要是小?姐你胃口不好,奴婢待会就让厨子做些?清淡的金陵菜色来?好不好。”
向来?稳重的雪苹此时正一脸凝重的走进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当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雪苹咽回去的话,却被跟在后面的一个丫鬟慌里慌张的说了出来?,“郡主不好了,奴婢看见,奴婢看见………”
听?她?连一句话都说不顺的冬儿恨不得亲手上去把她?的舌头都给撸直了,凶狠的瞪过?去,“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啊,吞吞吐吐做什么啊,简直是急死个人了。”
丫鬟被喝了一声后,那哆嗦着的手脚才?放回了原位,头却低得低低的,只露出一个后脑勺,“是,是奴婢看见郡马爷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进了一个院子里,奴婢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要么是误会了,奴婢还像居住在隔壁的人问了…………”
既知事情不能在隐瞒下去的雪苹面色难看的接了下来?,“他们说,郡马爷和那位女子是夫妻,还说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短短的几句话,使得屋内的空气?都凝固开?来?。
素来?顽皮的春风也了无踪影,留下的只有一寸又一寸的冷凝。
嘴巴大张的冬儿转动着僵硬的脖子,不可置信的大喊,“小?姐,郡马爷他怎么能那么对你啊,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儿良心,要是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小?姐你当初就不应该和他一起来?岭南!”
“像他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就配不上小?姐!”她?更?痛恨之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撮合他们,还认为郡马爷对小?姐是实打?实的好。
脸色难看至极的雪苹一想起自己前面看见的,就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无论婚前的海誓山盟说得有多么情比金坚,还不是转眼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雪苹滚了滚喉咙,诚恳的说,“小?姐,既然郡马爷那么对你,我们直接回金陵吧。”
长睫垂下眼睑的宝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很是平静的说,“你们先出去,让我独自一人待一下。”
冬儿不满的喊道:“小?姐。”
“本郡主说了让你们下去,你没有听?见吗。”宝珠站起身,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瞳孔缠满朱红蛛丝,“出去,你们都给本郡主滚出去!”
“滚!全部都给我滚!”
雪苹拉过?还欲说些?什么的冬儿,对她?摇了摇头,遇到这种事谁都不会开?心,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小?姐。
与其她?们继续留在屋里,不如让小?姐独自待一下。
直到她?们都离开?后,陷入暴怒中的宝珠才?像是失了力气?般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心脏疼得像是要爆炸,眼泪更?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她?用指尖捻了一颗放进嘴里,是苦的,涩的,难吃的。
不应该的,她?不应该变成?这样连自己都讨厌的存在。
更?令她?感到害怕的是,她?以前说过?要是姓沈的对不起她?,她?一定要把他的腿都给打?断,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那一刻,她?想到的只有逃避。
是的,逃避,她?甚至不敢去打?断他的腿,有的只是想要快点?离开?这个让她?不开?心的地方。
她?终究是活成?了她?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守在屋外的冬儿愤恨不平地说,“小?姐,你要是难过?的话,就用鞭子狠狠的去抽那对没有寡廉耻贤的狗男女!”
“我们把那个贱人的衣服扒光了,压着她?沿街游行,让大家看看,抢别人相公会是什么下场。”
这时,宝珠推门走了出来?,除了眼圈弥漫着一层红意,一切看着都和往日无异,也更?看得令人揪心。
她?也轻飘飘地说着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收拾东西回金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