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叹了一口气,将行以南的手掌翻出来,浓重的血色几乎铺满他的眼睛,他道:“我去请林太医过来,为良人处理。”
暮雪已经升了回影为晚春殿的掌事,晚春殿的一切事务都由回影自己处理,想是陛下不愿意搭理行以南,连带着暮雪都觉得没有再管的必要。
晚春殿已然彻底失去了同长乐宫的瓜葛。
林洪很快过来,他看着行以南的手一阵长吁短叹,见过自|伤的,没见过这么自|伤的,像是存心同自己过不去,非要闹出点痕迹来。
林洪为行以南包扎的时候,忍不住碎碎念:“要是个个都用弄伤自己来获得陛下的青睐,那陛下的恩宠也太好得到了吧。”
说完之后,林洪才觉失言,忙低下头,专心处理,什么也不说了。
行以南瘦弱的肩膀轻轻动了一下,回影知道,他感兴趣,回影忙问:“林太医,难道还有别的侍君伤了吗?”
嘉云不在,林洪的胆子大了许多,他先是环顾了一圈殿内,这才轻声道:“我听说啊,只是听说,陈侍君最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赢得陛下的注意,他这几日不知道如何伤到了后背,药都是陛下帮着涂的,还有迟侍君……”
后面的,行以南恍恍惚惚地没有听清楚,原来嘉云也会帮别的人上药,那她帮别的人上药的时候,也会抱他,亲他么?
行以南心上疼得发颤,将林太医才刚刚包好的药扯了个精光,他不需要药——
他想要……嘉云。
单薄的两个字,一直在他的心内回响。
嘉云嘉云嘉云,光是念着这两个名字,他就浑身发烫,眼泪洇湿了底下的枕头。
他想要。
……
嘉云如期而至,陈文将那瓷瓶递到嘉云的手里,随后就露出整个后背,那日的鞭痕开始透出新生的粉,嘉云的指尖轻轻刮过,她悠扬道:“快好了?”
陈文咬着唇忍耐,勉强回应:“是。”
药被慢慢抹开,陈文伏在嘉云的膝上,他问:“要是好了,陛下还会来吗?”
“为什么不来?”
陈文安心地趴着,他只等着上完药就欢欢喜喜地扑进嘉云的怀里。
嘉云要为陈文拉好衣裳,却被陈文按住了指尖,陈文浑身上下如同那伤痕一般的粉,他牵住嘉云的手,贴上自己的肌肤,“陛下,不用了。”
反正都是要脱的,再拉起来,也没什么用。
殿内迷蒙一片,情|欲到了极致,殿内却忽然传来一道人声——
“陛下,臣想见你。”
掷地有声,嘉云握着陈文的乌发,嘲讽地笑了起来。
她径直揽着衣衫不整的陈文出去,两人并肩站在廊下,嘉云的手还陷在陈文的衣服里,她轻声问:“驸马,你难道不知道不要打扰别人的好兴致?”
手掌上没有愈合的伤再次破开,行以南对上嘉云的目光,沉声道:“陛下,臣想见你。”
他挺立得仿佛一棵翠竹,清清冷冷的,有如丞相的风骨。
所以他是特地跑来告诉她,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打断他的骨头吗?
很好,嘉云气得厉害,她撇下陈文,三两步走到行以南跟前。
是势均力敌的锋芒,当真是久违了。
嘉云浑身上下狂热起来,她握住行以南脆弱的脖颈,发现他身上的痕迹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嘉云更加不悦。
想将眼前的人杀死,但在杀死之前,嘉云不轻不重地舔过自己的唇——
她要先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