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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几个人,怎么一眨眼功夫,都被乱箭射死了?
萧惜惜三魂没了七魄,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
手脚已不听使唤,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一步步挪回到厅中。
站是站不稳了,她跪坐在地上,不敢抬头,使劲儿闭着嘴,不敢哭出声,生怕发出一点儿动静,那人就会杀了她。
“听好,我问你什么,你照实说,如果敢骗我,你就跟门外那几人一个下场。”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萧惜惜忙不迭点头。
“抬起头来,看着我。”慕容烨说。他曾统过百万雄兵,踏过尸山血海,没人能在他的眼神下说谎。
萧惜惜不敢违逆他,壮着胆子抬起头。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慕容烨,每眨一下眼睛,就有一颗泪珠子滚出来,好像眼睛里盛了无穷无尽的泪水。
慕容烨冷嗤了一声。
这小女娃儿姿色过人,此刻又摆出这般楚楚可怜之态,若是个定力不足的,怕是真要被她迷惑住。
可他慕容烨不会。他是先帝宠妃之子,从小长在宫中,女子们的把戏他见得太多了。
刚刚这小女娃在门外哭喊救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引他出去?她与那几个男子,是不是合伙演戏骗他?
“谢子午跟你什么关系?”他冷冷地问。
萧惜惜神情一片茫然,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谢子午这个名字,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她认识的人,两个巴掌就数得过来,除了她娘和李婶,就是扬州的街坊。
扬州的那几户街坊,没人姓谢啊?
慕容烨目光一寒,萧惜惜吓得一哆嗦。
她想避开慕容烨的目光,可是他说让她抬起头,她就不敢低头,只得硬着头皮跟他对视。
慕容烨继续问道:“你是何方人氏?为何来京城?”
萧惜惜抽抽鼻子,哽咽道:“我们是扬州人,我娘带我到京城找我爹。”
“你爹是何人?”慕容烨问。
“我娘说,我爹是京城的盐商,我从来没见过他。”
“为何住到邻院?”
“那院子是扬州老家一位街坊,借给我们落脚的。”
一问一答,慕容烨从头至尾紧盯着萧惜惜的眼睛,想从中发现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那双黑白分明泪水涟涟的大眼睛里,有惊慌,有委屈,有求饶,还带着那么一点儿茫然,就是没看出躲闪犹疑来。
这般模样,倒不是能装出来的。可真相究竟如何,还要等沉羽查探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