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北撤军后,萧放率军回京。柯守芳则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冀州老家安葬。
萧放一诺千金,两月前派人去冀州接柯守芳来京。紧赶慢赶,总算在过年前赶过来了。
萧惜惜虽没见过柯守芳,却早就对她耳熟能详。每次她二哥萧子矩无?法?无?天的时候,大哥萧子规就会说“看守芳来了怎么收拾你。”萧子矩便瞬间没了气焰。
萧惜惜听哥哥们说,柯守芳会骑马射箭,舞得?一手好枪法?,上阵杀敌丝毫不逊于萧家兄弟。萧惜惜听得?一愣一愣的,每天都盼着快点儿见到这个奇女子。
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萧惜惜,来到主院堂屋。迎面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子,正与萧放和何?玉漱说话。
听到有人进来,那女子回过身来。因为?尚在孝中,她穿一身青衣,肤色亦是微黑,虽脂粉未施,却不掩俏丽,特别是一双丹凤眼?,灵动有神,分外明亮。
萧放笑道:“惜惜来了,快来见过你芳姐姐。”
萧惜惜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孔。柯守芳只觉眼?前一亮,呼吸都滞了一滞。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美貌妩媚的女子。
“芳姐姐。”萧惜惜来到柯守芳跟前,福了一福。
柯守芳忙回礼:“惜惜小姐,民女不敢当。”
萧放道:“不要说什么小姐民女的,都是一家人。”
何?玉漱也说:“他们兄妹都盼着你来呢,子规和子矩今日在衙门?有公务,等晚间他们回来,再跟你叙话,芳儿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萧惜惜上前挽了柯守芳的手臂:“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芳姐姐。”
萧放和何?玉漱相视一笑,萧放打趣女儿:“哎呦,咱们惜惜还会照顾人了呢?”
柯守芳被萧惜惜挽着,只觉身边的小女子娇娇软软,偷着氤氲的香气,似乎她动一动就能把人给?碰坏了。
萧惜惜白了她爹一眼?,娇嗔道:“不理爹爹,我带芳姐姐去见祖母。”
柯守芳向萧放和何?玉漱告退,随着萧惜惜去内院拜见萧老夫人。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走后,萧放看向何?玉漱:“夫人觉得?,芳儿跟他们兄弟俩,哪个合适?”
何?玉漱笑道:“哪个合适,轮不到咱们说话。你没看到这几日子矩神不守舍的样子,早出晚归,都要叮嘱张管家去问,柯姑娘走到哪里了。”
萧放展颜:“哦?是吗?这臭小子,原来早惦记上了。”
何?玉漱又道:“给?芳儿收拾的房间院落,都是子矩亲自盯着的,原本我挑的幔帐床褥和衣服料子,都是寻常姑娘家喜欢的颜色,子矩却说芳儿不喜欢那些,改成素淡的颜色了。”
萧放笑意更盛,拉住何?玉漱的手:“看来我儿子随我,也是个情种。”
“你少来!”何?玉漱拍开?他的手,“你比你儿子,差远啦。”
“哪里差?你说哪里差?”萧放搂着娇妻,不依不饶,“你的喜好,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吗?”
何?玉漱推他:“说正事呢,你消停会儿。”
“搂着也能说。”萧放嘿嘿笑着,抱得?更紧了。
何?玉漱无?奈,只好任由?他搂着,继续道:“回头我再私下里问问芳儿,若她也中意子矩,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只不过,子规是兄长?,又是世?子,若子矩越过子规先订亲,似乎于理不合。”
萧放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何?玉漱,见她似乎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
萧放叹一口气:“唉,自从与夫人重逢,我这脑子就像被掏空了,除了想夫人,什么都不会想了。”
何?玉漱撇嘴憋着笑,白他一眼?:“你呀,天天就逼着孩子练武读书,孩子们想什么,你一点儿都不关心?。”
萧放乖乖点头:“夫人教训的是。”
虽然屋里没有别人,何?玉漱还是压低了几分声音:“你可知,子规已有了相好的姑娘?”
“哦?哪家的姑娘?”
何?玉漱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前几日,他院里的小厮和嬷嬷们说世?子丢了个香囊,急得?什么似的,满府的找。偏偏那个香囊被李婶儿捡到了,我看见香囊上面绣了个婉字。”
“婉?”萧放皱了皱眉。
何?玉漱点头:“嗯,我猜,该是那姑娘的闺名?。”
她其实很想问问子规,那姑娘是谁。只是碍于继母的身份,终究不好开?口。
萧放面色凝重了几分,道:“夫人不必操心?了,等我去查探查探。”
萧子规是国公府世?子,他的婚事干系甚大。萧放还是希望找一户门?当户对,家风纯正的亲家。
萧惜惜挽着柯守芳朝萧老夫人院里走去,一路走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