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通话,唐黎开门出去敲了敲对面的门。
没一会儿,脚步声快步传来。
房门哗地一开,唐黎只觉热气扑面而来。
江锐同样是一头湿漉漉地出来,短发上还挂着水珠,只来得及穿好裤子就跑来开门了。
一时间,唐黎只觉视觉冲击有点大。
特别是在他们下午重点练习过那么多遍之后,只一眼,她就能回忆起当时他衣襟下紧实的肌肉触感。
她默默将视线定格在他脖子以上,扫过他的薄唇……默默又将视线定格在他鼻子以上。
“那什么……”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将谢如苇的意思转达了一遍,“……所以,你没问题吧?”
“行啊,你回我就回。”
两人现在完完全全就是形影不离,除了不在一起洗澡睡觉,别的时候一直在一起。
“那行……”唐黎努力不让视线往下掉,心里默念着向上向上,然后就看到了他还在滴水的头发。
“怎么不擦干就出来了啊?”她拎起自己的毛巾罩在他脑袋上,伸手帮他擦了擦。
江锐个子高,以唐黎的身高想帮他擦头发还得踮脚,她一边擦一边小声咕哝:“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
“嗯……可能吧。”江锐配合地弯下腰,低头凑过去,“前两年蹿得比较快,今年几乎没怎么长了,现在大概186吧。”两人搭档后他又蹿了将近一厘米。
以前他一直不喜欢自己的身高。
身高快速拔高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天站在冰面上都能感觉到自己跳跃轴心的偏移,那是一种让人无力又恐惧的感觉,每当他终于适应了身高带来的一系列技术上的变化,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长高了,一切又得从头再来,周而复始,而适应却变得越来越困难。
转项之后,这一系列的问题迎刃而解,他反倒忘了再关注自己的身高了。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再长高点也不怕,反正能跟唐黎配合好就行。
“好了。”唐黎粗粗擦过一遍,确认不会再往下滴水,这才收回手,“大冬天的,赶紧吹干吧。”
“唔,好。”
江锐垂下眼,视线在她粉嫩的唇瓣上一扫而过。
“愣着干什么呢?就算有暖气也不能光膀子跑出来啊!还不赶紧进去穿衣服?”
唐黎原想直接按着他胸口将他推回去穿上衣,结果手都抬起来了才反应过来,赶紧临时往旁边一偏,拍在他的手臂上,“进去吧进去吧。”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觉得尴尬了起来。
她不由分说就把人按回去,门一关,她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
鼻腔里满是他沐浴露的味道,混了点他独有的气息。
明明是闻惯的气味,这一刻却令她有点走神。
“……哎?怎么回事啊……”她揉了一把脸,一边往回走一边咕哝。
对着那小子,她在那自我意识过剩个什么劲儿?
她觉得自己脑子也有点坏掉了。
救命。
原来傻子真的会传染!
……
第二天上冰练习。
冰场不像练舞教室,没法关起门来练,场边的人来来去去,队友和教练们都在。
唐黎和江锐在奥尔德的安排下直接进行冰上合乐训练。
因为是比较正式的完整训练,冰面上需要清场,队友们都退到了场边。
本也是很正常的训练,大家一开始都没当一回事,直到音乐响起,十秒后——
——整个场馆轰动了。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眼下这一刻,大概就是传播八卦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