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笑道:“停下来干什么啊?我又没说什么让自己难受的话,那些都过去了啊。”
听她这么说,江锐松了口气,跟着笑起来:“说的也是。你现在有我了,我会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唐黎无声地笑。
在这一点上,江锐的确说到做到。过去的这一年里,大概是她过去这二十年里最开始的一段时光了,几乎每一天,都是笑笑闹闹地过的。
她能感受到他对她总是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照顾她、保护她、信任她。
她比任何时候都幸福。
唐黎转过身勾住他的肩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在她抽身要退开的时候,江锐不着痕迹地托住她的后腰,加深了这个吻。
送上门的甜点,没有刚舔一口就放跑的道理。
他等亲够了才放开她,牵起她的手继续往酒店去,一路上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江锐:“所以,你的初心究竟是什么啊?”
唐黎理所当然地答:“初心当然是因为喜欢花滑才走上运动员这条路,难道你不是?”
她说着,先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因为要继承老妈的衣钵才开始练花滑的吧?我就不信你会这么听话,你妈让你练花滑你就练。”
江锐笑起来:“当然不是。”
“那是?”
“其实严格说起来,我小时候对花滑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那时候我妈让我接触很多东西,学得很杂,花滑并不是我那时候最喜欢的运动。”说着,江锐抬眸看着满天繁星,像是陷入了一段回忆里,“最初……其实还是因为你。”
“我?”
“对,你。那时候你妈妈工作挺忙的,就把你交给我妈照顾,我妈当时也是忙着冰演,就带着你天天在冰场里练。我记得那时候我也就三四岁吧,有次去冰场找我妈的时候,身边有个人开玩笑说我妈不要我了,要去给你当妈妈了。哎,当时把我给气得不行——”
唐黎:“……”这人挑事儿呢吧?
江锐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那人是谁我已经忘了,反正后来我就只记得那句话了。你以前总说我调皮捣蛋对你恶作剧,估计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
唐黎:“……”她可太冤枉了。
“后来我就经常往冰场跑了,一方面是想寸步不离跟着我妈,一方面是观察敌情。后来么,就慢慢开始想要跟你比。漫天满脑子想的就是——哇,隔壁那个臭丫头怎么在冰上滑那么快?她都能行那我一定也得做到。哇,那个臭丫头怎么连一周跳都能做了?她行我也得行……”
认真说起来,他好像是追逐着她才走上花滑这条路的。
唐黎佯恼地推他一把:“你管谁叫臭丫头呢?没礼貌!”
江锐横她一眼,委屈道:“你就有礼貌了吗?你不是也一直叫我死小孩吗?”
唐黎:“……”
你怎么还有脸委屈!!
于是温馨的话题急转直下,随后的一路上两人干脆互相揭起了老底,吵吵闹闹地翻起了旧账——
回到酒店后,一夜好眠。
盐湖城的气温随着白天的来临,再次攀升。
一大早,他们趁着炎热的气温到来前躲进了冰场。
今天他们练了没一会儿,琳恩的电话就打来了。
琳恩是个行动派,昨晚在得知他们有意向在新赛季中使用这一首Medley后,欣然同意帮他们重新编曲并录制,一晚上就粗制了一个demo,同时,还主动向他们推荐了一名编舞师,尤金。
电话里,琳恩笑嘻嘻道:“别看他一副很轻浮的样子,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天才编舞师,最擅长的就是现代舞。”
尤金出生于一个舞蹈世家,父母和祖父母都是舞蹈演员和编舞师出身,而他继承了父母的编舞天赋,二十多岁出头,就已经拿过许多编舞类的奖项。在百老汇工作了几年之后,他主动辞去了工作,满世界旅行寻找新的灵感。
这回他来到盐湖城,正是应卡罗尔之邀,协助他完成冰上音乐剧《红磨坊》的舞蹈改编。
琳恩:“你觉得怎么样?”
唐黎笑起来。
作为《TheGreatestShowmanMedley》的改编者,唐黎相信琳恩的眼光和审美。不过,在没看到尤金编排出来的成品之前,她也不可能一口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琳恩瞥向身旁还在打呵欠的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