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贵宾厅内适度的灯光扫过江饮溪这些人的存在,瞧见他们的律师打扮跟公文包上的图标,略有所悟,但也只是写意扫过的一眼。
顾盼神飞的美色被书香沉淀的知礼压住了。
含苞待放,又欲言又止。
那是让人探究的一种美感,故事感,氛围感。
她不是小姑娘了,皮囊年轻如刚盛开,但气度阅历都早过了那个青涩的阶段,眉眼扫荡间,女子风情的舒张收敛都是自如控制的。
贵宾厅的这些工作人员也算是见多识广,日子久了,次数多了,眼界也高了,稳得住,但没想过一天之内的晃神能一次,又一次。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
江饮溪这些律师莫名有了一种共契的审美——梨花,像是清凉春夜里逼近凌晨恍惚盛开的一树梨花,清新雅致,薄凉润色。
“苏学妹,要不要叫一下医生?”
“不用。”
“我怕留疤,你们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一些。”
苏青绾没看弦风庭说这话时面上刻意的温柔跟沙哑。
但她是文人一脉,最擅长挑剔文字,单这一句话就足够让她挑出两个冒犯的点了。
她别过脸。
“抱歉,弦先生,你可能误会了。”
“留疤这种事,我自己不在乎就行了。”
弦风庭表情微窒,大概没想到苏青绾斯文气质下会直接表态。
甚至不给面子。
江饮溪等人听到了对话,也有些惊讶。
苏青绾收了道具喷雾,往边上绕开一步,坐在了一个单人沙发上,裙摆为长腿拾提,露出一截皓白纤细的脚踝,脚踝上左侧一面竟点了一颗嫣红的朱砂红痣。
恰到好处。
薄弱的身体嵌入了沙发的凹陷怀抱中,再不看这个路上撞见后就贴上来的“学长”。
梨花散落了。
无意理人间盘算。
弦风庭毕竟是人精,察觉到了苏青绾的冷淡疏离,但他没有生气,因为这人素来如此,不仅对自己,对别的男人也一样。
大概是因为常年被追求,烦不胜烦,只能一致排外。
没什么好生气的。
“好吧,那等到了魔都,我再安排人给你看看。”
弦风庭依旧关切,一派国际顶尖司法从业者的精英范儿,那西装三件套在他身上似乎很显上流社会精英的风度,尤是他单手撑着苏青绾所在沙发靠背顶端,一手插着裤兜,微躬身俯视她,对她说这话……
江饮溪有些走神,暗想不管是否都是让异性趋之若鹜的迷人美色,起码她的老板几次彪悍出手后,倒是没几个男人敢这么放肆。
这位女士,到底是吃亏在了过于斯文礼貌的气度。
苏青绾确实皱眉了,手指扶额,好在不等她起身换一个位置或者直接拒绝弦风庭打着弦家跟苏家有些世交往来的理由赖着自己,就听到机场的登记提示。
众人相继起身,苏青绾略一走神,因为留意到江饮溪那边有人有人面露交集,好像还在等人。
因为这场航班变故,中转到魔都的人不少,不过是最近频繁往来的行程。
四方墨那边的动静似乎也只跟那人有关?
所以那人也在?
苏青绾以为这次会巧合到遇到某些久闻之人,但众人相继走出去的时候,恰在登机口前面遇见别的故人。
比如弗朗西斯科.穆尼。
他前些天还在魔都会友,遭遇了副本后也算有所收获,回归后又赶时间去别地参加比赛,比完了,抓时间回魔都打算跟朋友再聚会一场,最后飞回英国。
这不就是赶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