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华,我……”
李婺华摆了摆手,“宋姑娘既然到了便入座吧。”
李府的花园很大,贵女们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而宋芷嫣脸色涨红,似乎是不满意被这般对待。
沈娆不解,但她并没有问李婺华,她父母曾告诫过她,若是别人不曾告诉你的事情,便不要去问。
然而却不料其中一个贵女却鄙夷地白了宋芷嫣一眼,“她还好意思来?”
另一个贵女也道:“就是,之前整日整日地纠缠婺华,却在婺华红疹那几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因着李婺华的红疹太过突然,有些人生怕会传染,都避着李婺华,这两个贵女虽也疑心会传染,但是也是亲自上门拜访问候过。
而宋芷嫣平日里最是热络,那些日子却是完全没有关心过李婺华。
“罢了,高兴的日子里提那些晦气发人作甚?”
李婺华也不想邀请宋芷嫣,可宋家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户,宋家其他姑娘都邀请了,哪有不请她的道理,便忍着厌恶。
宋芷嫣发现自己已经被李婺华厌弃后,很是不甘心,她悄然离席,靠在一棵柳树上,愤愤地揪着自己的手绢。
“至于吗?不就是有些日子没看她吗,谁知道你会不会得什么传染病,邀我入宴却不理我!”
“宋姑娘,怎么独自一人在此生闷气呀呀?”
宋芷嫣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原来是赵芸秋。
她素日里与赵芸秋没什么交集,便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可赵芸秋却像是特意找她的一般,走到她身旁,轻声道:“宋姑娘也是可怜,李姑娘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想来她不是真心的。”
宋芷嫣听罢,若有所思,“赵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李姑娘身旁的那个女子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听说是爹犯了事,被贬了,这才投靠我们国公府,平日在府里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想来她刻意接近李姑娘是说了宋姑娘坏话罢。”
赵芸秋循循引诱,而宋芷嫣却是信了半分。
刚刚入席时便看见那女子亲密地坐在李婺华身旁,其他两个人就不说了,她们早早地便相识,可那人呢?
“赵姑娘跟我说这些怕是另有所图罢?”
宋芷嫣也不傻,本来与赵芸秋便只是点面之交,想来赵芸秋平日里就与那女子有仇,想借自己的手去对付她。
赵芸秋一噎,顿了顿,思索了片刻便对宋芷嫣道:“宋姑娘这么聪明,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想来我的心思也是瞒不住的。”
宋芷嫣听到赵芸秋的捧赞,心里也是舒服,仰了仰头,又道:“你不妨说说。”
赵芸秋附在宋芷嫣耳旁说道。
宋芷嫣听罢,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对着赵芸秋多了几分赞赏。
“想不到赵姑娘也是这般玲珑之人。”
到了晌午,李婺华便派人送上吃食和点心,一顿午饭后,赵芸秋便向李婺华提议“李姑娘,听闻宋姑娘的画是京城数一数二画的好,咱们不如让宋姑娘给我们展示展示?”
李婺华都不知道这人有没有点眼力见,刚刚自己那样对宋芷嫣冷淡,却还要在自己面前提起,但在这么多客人面前,李婺华也只是点点头,“若是宋姑娘愿意的话,自然是好的。”
宋芷嫣并没有推脱,让人送来纸墨便开始作画。
那梅花栩栩如生,枝蔓之间还以乌墨作叶点缀,那山气势恢宏,萦绕着燎雾,浑然天成。
宋芷嫣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也不是光靠吹出来的,画毕,还洋洋洒洒地在画上即兴作诗。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沈娆更是一愣,她那字写的还不错,可若是让她作画赋诗就为难她了,不过想来只要自己不提,也不会丢这个脸。
就当她也在欣赏宋芷嫣的画时,赵芸秋却道了一句,“听闻金陵是江南水乡,更是文人雅士辈出,想来娆妹妹也定能作出让大家赞叹的诗画罢。”
果不其然,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聚在沈娆身上,一时间,沈娆也是沉默。
她瞥了一眼赵芸秋,心里思索着这赵芸秋又想做些什么。
李婺华见状,猜想沈娆多半在这些方面并不精通,便也替她说道:“娆娆虽是金陵人,但也不一定非要在这诗词歌赋上大有成就罢,有些人文采斐然又如何?人品不行不宜深交。”
宋芷嫣脸色一变,抿了抿嘴,李婺华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也就差指着鼻子骂她了。
赵芸秋却不依不饶,“娆妹妹虽然小地方出来的,但也是官家出身,若是没点才能想必也说不过去。”
李婺华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却听沈娆轻笑,谈谈地说道:“七姐姐,你刚刚还道金陵是江南水乡,是文人雅士辈出的地方,怎么又道金陵是个小地方,还是说七姐姐看不起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