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宴安的话,赵青岚从树林后面走了出来,蹲在地上,仔细观察那具尸体。
虽然他并不是专业的仵作,但也办过不少案子,所以他一看,这个人死了没多久,而刚刚那两个人口中所说,这些人应该是李府的家奴。
赵青岚与外面接应的人,找了机会溜出了城,为的就是接应齐家军,但他们刚到没多久,所以对京城的消息并未完全掌握。
“齐公子,等到子时,便带着一部分士兵进城,剩下的士兵我们便找准时机,准备攻城。”
齐宴安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异议。
刚到晌午,李松岩的葬礼几近结束,李承宗一身白衣,披麻戴孝,跪在李松岩的灵堂前。
朝堂上凡是李家的党羽,都来给李松岩上了香,但没几个人是真心替他难过,只是担心自己站错了位,将来得罪了新皇会没有好日子过。
一众与李松岩年纪相仿的人,围着李承宗宽慰他。
“承宗,节哀啊。”
李承宗点了点头,叹息道。
“都怪我,要不是我没有看好底下的人,也不会害我爹到如此地步。”
说罢,潸然泪下。
那些与李松岩交好的人,都纷纷说道。
“怎么能怪你呢,有心人做了局,就是要害你爹,防不胜防啊。”
李承宗还未回话,外头就传来一阵喧闹。
还没等他去问下面人发生了什么,便看见李婺华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身上一点首饰都没有,那双眼睛肿的厉害,一见他,便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婺华,你也是来给爹上香的?”
李婺华讥笑道。
“哼,那是自然,怎么?哥哥很不想见到我?是心虚吗?”
李承宗敛了敛神色,生怕李婺华会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但现在整个李家都是他的,就连那些突厥士兵,也只听他的号令。
“自然没有,只是你不在这些天,家里发生了很多事,爹他也很担心你。”
这话一说,许多长辈便觉得李婺华很是不孝顺,原本与皇家结亲就是大事,她竟然敢逃婚,要不是现在的五皇子还没有实权,简直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李婺华面无表情,略过了李承宗,给李松岩上了三炷香。
“爹,是女儿不孝,但女儿一定会让真正害你的人受到惩罚!”
“你在胡说什么?!阿凝已经死了,害爹的人早就得到应有的报应了,婺华,你这话说的是在怪哥哥没有照顾好爹了。”
李承宗阴沉沉地看着李婺华,眼神示意不远处的木远,若是李婺华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直接拉走。
李婺华却没有如他所想那般说出什么,而是看着李承宗,看着这个试图杀了她,这个弑父的哥哥,眼底是无限的悲凉。
她没有再开口,而是转身离去,直到李承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便对木远招了招手,对他道。
“去做吧。”
罗寅舟和李贵妃没有去李松岩的葬礼。
母子俩对他是死并没有多难过,毕竟早就撕破了脸,没必要再装出一副伤感的模样,而且若是此时去李府,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埋伏什么的,于是两个人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静静地待在宫里。
但没多久,宫里的太监和侍女纷纷逃窜,一行人慌不择路的,将宫里值钱的,能拿走的小物件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