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鲜红的匕首掉在地上,江影璃都未吱一声,只是惨淡的脸颊上密布的汗水和咬破的嘴唇证明出他有多疼。
五六道鲜血顺着江影璃的胳膊流下,把手染成了红色。
太医本想先给江影璃包扎,可却被他哑声制止:“先去配药,我自己能处理。”
……
顾璟西服下药后,七星棠的毒彻底解除,只是还在昏睡中。
江影璃也处理好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江铄麟赶来后,萧贵妃已伤心的晕厥过去,江昱姝去处理江昱姣的后事。
皇帝一把推下桌子上的全部玉器,屋子里跪满了人。
他震怒的问:“四殿下究竟吃了什么,才会中毒身亡?太子,人是在你宫中没得,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170嗜血暴君的绿茶戏精(10)
太子被吓得连往前爬了几步,哆嗦道:“父皇,儿臣对此毫不知情。宴会用的膳食都是儿臣吩咐他人准备的,实在不清楚四弟吃了什么才中毒的。”
江影璃仔细回想起什么,在太子说完,立马接话:“父皇,四哥和顾璟西都吃了我的那份马蹄羹,只是因为顾璟西吃的少,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江铄麟质问:“你的马蹄羹怎么会被姣儿吃了?”
江影璃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遍。
江铄麟立马让太医去验毒。
因为出了命案,宴会现场被原封不动的封锁,那碗吃完的马蹄羹还在四殿下的桌上。
太医很快就取证回来:“皇上,四殿下多出来的那碗马蹄羹里确实有毒,而其他的马蹄羹无毒。”
江影璃听完,忍着手臂上的剧痛,俯身撑地:“父皇,可见是有人想要儿臣的命,但却阴差阳错,可怜让四哥无辜受牵连。不然,今日那凶手怕是要得逞,现在躺在灵堂的就会是儿臣了。”
“到底是何人敢残害皇嗣?!”江铄麟一拳拍在了桌子上。
江影璃趁势说:“人命是在东宫出的,儿臣想应该不至于有人敢在太子的地盘动手脚吧。”
言外之意很明显,只能是太子自己的人。
就连江谨轩这个草包都听懂了。
他辩解道:“六弟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若在我地盘上下毒,出事了头一个跑不了我,我又何必自淌浑水。说不定,这就是六弟你自己排的一出戏,想栽赃陷害本殿。”
“谁都知道我平日里素来与三哥四哥交好,若真想对付二哥,大可以找别的机会,没必要赔上自己兄弟的命!”
“本殿看你就是别有用心,指不定那道士说的就是真的,你杀父弑……”
“够了!”皇帝威严训斥,“四殿下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上演手足相残,依朕看来,太子的东宫是最有嫌疑的。”
江铄麟下旨要严查此事,东宫是要第一个查并且查的最严的。
江谨轩回到正宫后,关门就焦急的问:“怎么办,如果父皇查到是本殿给老六下毒,那我这太子就算是做到头了。”
叶蕴正好在他房内,听到这句话,心下先是一惊。
今日的宴会他没去,可却听说了四殿下中毒身亡。
上次江谨轩拿假道士污蔑江影璃不成,这个蠢货居然直接下毒妄图解决掉心腹大患。
可他越是慌张,就越容易病急乱投医,叶蕴想到了一个对付他的绝佳办法。
他走过去,故作露出恐慌的表情:“太子,以皇上的能力他肯定能查出毒是您下的,若被发现,妾身死了到不要紧,可按照祈安律法,手足相残是要被车裂的。”
一想到自己要被几匹马分成数半,江谨轩就一阵后怕,问:“那,那怎么办,难不成要坐以待毙?”
“殿下,您是太子,是半条腿已经踏上皇位的人,若坐以待毙只怕会将天下拱手让人,不如除之而后快,以免夜长梦多。”叶蕴一只手搭上江谨轩的肩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免除后顾之忧,还能立马得到这江山。届时别说是顾璟西,就连六殿下都能被您随意摆布。”
江谨轩紧紧攥着衣袍,眼中闪烁着血腥的光。
……
顾璟西是在潇湘苑醒来,昨晚江影璃和柳贵人守了他一夜。
现下江影璃让柳贵人回去休息,自己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顾璟西虽觉得浑身乏力,但却没觉得有其他任何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