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你睡了么?”
华清棠拽了下被子,把自己埋进被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没有。”
反正都睡不着,不如趁着现在,好好问问他们这除了下雨之外还有何处被怨气侵蚀。
于是,温玉沉在夜黑风高时,跟他在一个被窝里讨论宁城有何异常。
这画面着实诡异。
第49章
“若要说异常,那便是肇州山的猛兽或野鸡比别处的攻击性更强,其他的便没有了。”除了雨水之外的确便只剩下此事不对。
温玉沉听完揉了揉眉心:“没别的了?”
若只有这两处不对他也没法确定这雨水是因为那凶兽引起的还是这地方还藏着什么别的鬼怪。
华清棠摇摇头:“没了。”
看来还是要等雨停了去肇州山才能知晓真相。
夜色渐深,温玉沉也起了倦意,伴着稀稀疏疏的雨声入了眠。
雨是在天亮时停下的,只是它停了后街道上没有丝毫被雨水冲刷过得痕迹,诡异极了。
“师尊,你起的这么早?”温玉沉半蹲下身捻土的动作一顿。
“嗯。”他拍了拍手上残留的尘土,“要与为师一起去瞧瞧这怨气从何而来的么?”
华清棠问:“怎么瞧?”
温玉沉指了指不远处烟雾缭绕的肇州山:“自然是何处有异,从何处开始查起。”
华清棠一怔他上辈子还真没去过肇州山,从前没修习时父母不准他去,后来修习了便没时间去看那地方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此令人害怕。
他还真没想到这辈子竟然阴差阳错会有机会将这怨气的源头查清楚。
华清棠点头应道:“好,那我去跟阿娘他们说一声。”
他们离肇州山很近,只是要将山上一处不落的都瞧一遍有些浪费时间,他们大概看了半个时辰,才堪堪爬到半山腰。
华清棠没吃早饭,此刻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有些别扭的移开了脸。
温玉沉哼笑一声,手里变出一块绿豆糕,递到他眼前,问道:“饿了?”
华清棠受不住诱惑,想要接过绿豆糕,但温玉沉把手往后一撤,眉梢微扬,语调戏谑道:“为师这么贴心,你都不谢谢为师?”
华清棠收回了手,这绿豆糕不吃也罢。
温玉沉见他这么不禁逗,又把手送了过去:“罢了,不说就不说。”
华清棠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是真心想给自己,总算伸手接过,咬了两口就吃完了。
不得不说绿豆糕的体型实在是太小了,根本不够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吃的,温玉沉似有所感,一边从手里又变出块绿豆糕,一边观察这林子里的异样。
他甚至还不忘叫华清棠跟上:“别光顾着吃,跟紧了。”
华清棠想告诉他其实自己已经不小了,不会像幼童一样出现跟丢的情况,况且就算跟丢他也不会迷路,但最终看在绿豆糕的份上,他默默将话咽了下去,没有反驳温玉沉。
林子里的怨气愈来愈深,温玉沉每往前走一步都能察觉到体内的祀幼在疯狂躁动,或许是因为同为厉鬼邪祟,它找到了同类,便觉得兴奋。
山林间还能听到一些野兽的嚎叫阴测测的在耳边徘徊,比如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狼群,此刻虎视眈眈的朝他们逼近。
这里的狼群也的确如华清棠所言,比正常的狼大了不止一倍!
“啧。”温玉沉觉得这些东西着实是浪费他的时间,他对于让他耗时费力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子,换成狼也一样。
头狼浅蓝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他,极长且尖锐的獠牙朝他撕咬过来,温玉沉寸步不动,脸上竟还浮现出一抹森然的笑。
獠牙距离他脖颈十几寸时,那头狼轰然倒下——它脚下是不知何时温玉沉画出的符阵。
其余狼见头狼死了,也察觉到温玉沉的危险,低吼了两声,集体撤离。
温玉沉用脚踹了踹那头狼都身体。
他挑开那狼的嘴,一阵恶臭传出,他用袖口作为抵挡,隔开了这阵臭味:“残魂附在它身上,且被人下了咒,散不开。”
华清棠愕然:“师尊的意思是…它们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