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棠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靠着他的肩,身上的熏香自然而然的窜入他的鼻腔里。
温玉沉抱着他的手轻微的颤动了一瞬。
他能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滚烫,抱着他脖颈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在颤抖,像极了一个珍贵易碎的古董花瓶,仿佛一用力他就会消失个一干二净。
温玉沉想把他抱回床榻,但华清棠却有些不情愿的拽了拽他的衣襟。
但最终还是松了手。
“吃了什么?”温玉沉握住他的手,将灵力灌输到他体内,想要抑制这药效发作。
“没…没有。”华清棠闷哼一声,只觉得体内像是烈火焚身,无法克制的想要…
他望向专注着想为他剔除这药效的人,不知是何作祟,他鬼使神差的想要将唇瓣贴上去。
会很凉快吧。
华清棠湿润的双眸盯着他,微微喘着气,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他不能…
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温玉沉问:“想如何?”
空气忽然寂静无声,有的只剩下他们的心跳以及华清棠杂乱无章的呼吸声。
华清棠抿着唇,不吭声,只是错开了他的目光。
半晌,温玉沉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世上也有他办不到的事:“为师解不了它。”
方才查探时本以为这东西是趁他们不备时放入熏香或者吃食中,华清棠不慎中招,但在灵力侵入他灵脉的瞬间温玉沉便察觉出他不是被下了药。
而是中了妖类的毒,回想起这庄子里曾出现过艳妖,华清棠中毒这事倒也能说得通了。
大概是这卧房里还残留着艳妖剩下的毒素引得华清棠成了如今这副…
但这艳妖的毒十分霸道,在他灵力灌入华清棠体内时便立刻反噬了他。
所以他不敢再继续冒险,他怕这样会让华清棠更难过。
“…师尊。”华清棠的尾音发颤,“我好热。”
华清棠深呼了一口气,眼神里带着些许恳求:“我能…抱抱你么?”
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一样,说完就阖上双眼,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他嗫嚅道:“若是不行也…”
他倏地被温玉沉抱在怀里,温玉沉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让他觉得不大真实:“这样会好一些么?”
“我以为若是抱着你你会更难受。”
“若是这样会好过些,那便抱着。”
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盖过了此刻难堪的心境,他抵在温玉沉的肩上,脑袋朝他的靠了靠,闷声道:“对不住,是我给师尊拖后腿了。”
温玉沉浅笑一声,语调戏谑道:“单凭你一个还做不到拖为师的后腿。”
他一顿:“加上薛齐那几个废物就另说。”
华清棠被他这话弄得不知所措,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整个人蔫蔫的,窝在他的怀里,颇感安心。
“唔…”体内的毒素再次疯长,他难受的皱起眉,身子又朝温玉沉靠了靠,整个人像是挂在温玉沉身上的树懒,恨不得粘在他身上。
温玉沉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要如何将这该死的毒素排出体外。
就算不能排出去,换到他身上也好,至少不会这么折腾华清棠了。
但艳妖留下的毒除了与他人…同床共枕,再无其他解法。
“师尊…”华清棠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仍旧控制不住的发颤,“我…”
“难受”两个字像是有千斤重,他说不出口了,因为即便说了也无济于事,温玉沉已经尽力了。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变成了“好困”。
“…试试吧。”温玉沉垂下眼睫,他不想看着华清棠继续被折磨了。
华清棠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温玉沉将自己束发的带子一扯,墨发垂在身侧,刚好剐蹭到华清棠的脸颊上,泛起一阵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