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鄞执拗的说着,那女子也不再阻拦。
“那若真是他偷了禁书,要做坏事呢?”
张鄞正气凛然道:“祸由我起,自然也该我灭。”
“你要如何灭,你如今还伤着,他若是真学会了那禁术杀你也易如反掌。”
“以命相抵,足矣。”
…以命相抵么?
微弱的烛光晃动着,又是一声响雷,倾盆大雨随之而下,像是要将这整片大地洗刷干净。
“师尊的意思是我们跟着他一同去看林十五?”方才温玉沉与他讲了一通,他自然也知晓了那位林十五是何许人也。
温玉沉点头:“嗯。”
“那我们何时动身?”
温玉沉道:“现在。”
轰隆——
雷声像是在迎合他的话一样,接连不断的响起。
温玉沉倒不是特意要挑这鬼天气的,是他在门口听张鄞说要即刻出发,他也不想错漏了什么细节。
毕竟这次唯一的疑点就是张鄞,自然要寸步不离的盯紧他。
温玉沉半倚着门,看着暴雨砸在地面上泛起腾腾白烟。
“师尊。”华清棠将油纸伞递了过去,温玉沉一愣。
他好久没拿伞了,因为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直接以术法抵御,但更多的情况下是他直接在屋里睡下。
雨天很适合睡觉。
油纸伞撑开的瞬间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入耳膜,上次听到雨打在伞上的声音大约还是在他父母双全的时候。
“师尊,不走么?”
温玉沉恍然回神。
…最近怎么总能想起这些旧事。
温玉沉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累的分了心。
他俩跟张鄞保持着折中的距离,在他们保证自己不会跟丢的情况下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张鄞没带伞,他是直接以术法保证自己不被淋湿的,因此温玉沉能更清晰的看出他后背上透出的丝丝血迹。
看来打的不轻。
不过他身上的伤的确有处理过,不然现在应该渗得更严重。
张鄞走的不快,甚至有点慢,他腰间还挂着个玉佩,那玉佩似乎是用来驱散怨气所用的。
温玉沉曾在书里见过。
张鄞到底也没全信林十五,若真信了便不会带这灵器,为最坏的结果做打算。
“师尊,他停下了。”华清棠唤回了他的思绪。
只见那有些薄弱的身影毫无征兆的狼狈倒在泥水里,身上没了那层护着自己的术法,雨水仿佛淬了毒似的直直打在他后背的伤口上。
钻心的疼。
张鄞一身道袍被染的泥泞不堪,身后的血迹也晕染开来,他走不动了,只能爬起来靠在个勉强能避雨的地方,地上脏乱的雨水浸湿着他。
浑身发冷。
张鄞有点后悔没带伞出来,若是带了伞现在应该还能继续赶路。
这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都未停歇,张鄞也走了一夜的路,后来他虽恢复体力但衣裳却也脏了个透。
身上带的银票也被浇湿,破损了,用不了了。
“去去去,你没钱来买什么馒头?乞讨别上我这当误我做生意!”出来摆摊刚开张的老板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