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倒是贤德,因着高氏和温晚双双病了为由,免了众人一次请安。
众人颇有些感恩戴德,这种天儿走一个来回,能去半条命。
蔚兰苑自然是不会难熬的,温晚不能用冰,又不能过于热着,许多便想了个简单粗暴的法子,温晚还未起身的时候,先把冰放在后书房里,屋子凉了下来,等温晚梳洗过后,就去后书房用早膳,许多他们再用冰去凉着正屋。
如此轮流摆弄,温晚整日下来,也没有燥热之感。
晚间,温晚用过晚膳后,只留了何嬷嬷说话。
“主儿,许多打听清楚了,金格格的舞,是金家当年请伶人教的,是有几分功底在身的。”
“那也就是说,这便是,金格格获宠,最大的指望了?”
“是。”
“她今儿既然把古曲送了回来,你说,她还会练舞么?”
“奴婢看来,她一定会!”
“按照爷的吩咐,如今份例减半,福晋那里是不差这点儿,有阿哥格格的,阿哥格格们的份例是不减的,所以苏格格那里,日子还好。”
“高侧福晋有家里补贴,日子也不差。”
“苦的就剩下的那些,无宠就无赏赐,家世也平常没有补贴,本就多靠份例过日子,这么一来,是极不好过的。”
何嬷嬷没提她们自己这里,蔚兰苑的份例也减了,但爷把他自己的份例挪了一半过来,许多都笑称,主儿的冰多的拿来做冰雕都够使了。
“珂里叶特格格和黄格格昨儿可是故意去金格格那里闹了,也是想拿金格格这个始作俑者撒气,金格格没敢见,可也躲不了一辈子不是?”
“这些种种,金格格如何忍的下去?”
“加之金格格貌美,除了主儿,后院里头一个就得是她了,又大好年华,如今也不过才十七岁,怎么可能不争?”
温晚点头:“那便让许多去找,府里哪里能避开人练舞的。”
“是!”何嬷嬷应下,伺候温晚歇下后,方出去寻了许多。
三日后,又是请安的日子,温晚依旧称病不去,高氏也依旧病着,高二小姐便也得留下侍疾,走不得。
按理,如今高氏比谁都想病好,哪怕勉强撑着呢?只要能撑着,就可以趁着弘历还没有回府,送高二小姐离开。
但高氏却硬是病的爬不起来了。
温晚借着送慰问品的由头。让何嬷嬷亲自去看了,确实病的厉害,瞧着瘦了不少,伺候她的秀珠本就瘦小,如今更是受了一圈了。
温晚心知是弘历的手段,颇为心惊。
高氏说到底最大的错就是让她阿玛去替自己争宠,然后争来了大阿哥。
女子要子嗣傍身,希望儿子前途无量,这是人之常情,后宫哪个女子不是为此奋斗一生?
弘历却因此就如此折磨于她,若是直接冷落不理,也就罢了,他却偏用了最残忍的手段,无异于在高氏的心头凌迟。
如果自己失宠,恐怕比高氏会惨千万倍。
毕竟自己是他自以为付出真心的人,一旦自己不合他心意了,他岂能甘心?还不定怎么磋磨自己。
所以,在任务完成前,自己绝不能翻车。
“主儿,奴婢进去,分明感觉到那高二小姐,多看了奴婢好几眼。”何嬷嬷小声道。
“侧福晋瞧着,对高二小姐,也并不恼怒。”
“奴婢觉得,侧福晋的眼里,高二小姐应该是被迫留下的,并非高二小姐有意…”
勾搭弘历。
“嬷嬷觉得,侧福晋是这样爱憎分明的么?”温晚轻笑。
“当初爷冷落侧福晋,侧福晋并未觉得主儿无辜。”何嬷嬷实话实说。
“这便是了,能让侧福晋这般,高二小姐,才是个厉害的。”
何嬷嬷点头:“人人都说高大人疼爱长女,可高二小姐该有的一样未少呢,还为她求了不必选秀的恩典!”
“如今想来,这样的传闻,未必不是高夫人的手段。”
“母女一脉,高二小姐没准青出于蓝呢。”温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