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荷花满园之上,是漫天的萤火虫,一轮圆月,挂在前面的竹林之上,隐隐的,还有笛声萧声。
“心心说的极是,满月便有夜萤漫天。”
温晚回身,扑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这种玛丽苏的剧情,她总接不住戏。
酝酿片刻,她才微微抬头,“纵来日风雨交加,有今日的流萤漫天,我也能再走上一程。”
“必不会让你前路风雨。”弘历将她揽紧。
两人没再说话,只于微风中依偎着看这流萤飞舞。
荷花池子的荷花本开过了许多,显得零落了些,弘历特意让人移植过来许多正盛开的荷花,方显得荷花满园,香气清幽。
而这流萤漫天,不知用了多少人去捕捉而来,又让花鸟司的想了法子,拢住这些流萤短时辰内不会飞远。
这样的阵仗,后院无人不知,只独独瞒了温晚一个。
这样的用心,谁能不嫉妒?
福晋于炕上看书,彩柳端了燕窝进来,正要离开,福晋就叫住了她。
“可是都去了?”
彩柳点头:“是,除了两位侧福晋。”
高氏拉不下那个脸,乌拉那拉氏向来无动于衷。
“这般盛景,只在书里读过,不看倒也可惜。”福晋笑笑。
过去敦肃皇贵妃最受宠,生辰时,万岁爷也会送些别致的礼,但若是这样的盛景,或是一场歌舞,都是会阖宫去凑个热闹的。
弘历却没有这个意思,她作为福晋,倒不好自己凑上去了。
彩柳并没有趁机说让福晋小心温晚,早作打算这样的话,而是道:“福晋,奴婢只怕,众人齐聚,完颜格格难免被针对几句,万一闹出事儿来…”
完颜格格自受宠,虽不怎么说话,但那孤傲的气势,让许多人心生不爽,偏她又自视读书甚多,不与人为伍。
弘历连着留宿蔚兰苑,把她抛之脑后,多少人在笑她呢。
今儿这机会,难保没有人酸言酸语。
福晋一想,点头:“是我疏忽了。”
“你让绿竹去园子里,若有什么,也能略震一震。”
“是!”彩柳匆匆而去。
不过一会儿,便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福晋合上书,叹了口气:“就差这么一会儿?”
“可还是墨云轩?”
彩柳点头:“是墨云轩,但是…是完颜格格把高姑娘推下了水。”
福晋始料未及。“谁推了谁?”
“完颜格格,推了高姑娘!千真万确,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
“高姑娘已经昏了过去。”
“来传话的是戴佳格格身边的人,绿竹嬷嬷前去看了,也已让人去请了大夫。”
“如今请福晋示下,如何处置?”
福晋端坐着:“所有在场的,都立刻传至正院。”
让她们各自回去,一夜之间,还不知都会生出什么主意。
要问话,就得现在。
“是!”彩柳出去匆匆吩咐了,然后又进来伺候。
福晋方问:“爷,可有话?”
彩柳摇头:“方才问过了戴佳格格的人,只说没惊动爷——爷身边的李公公,根本不让任何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