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垂眸,往内室走去,准备等熹贵妃起身。
三个阿哥都病了。
她隐约怀疑,是高氏的手笔。
这也未免太冲动了。
一下子三个阿哥都病了,二阿哥病的还重些!弘历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异常?!
便是嫁祸给了乌拉那拉氏,越证据确凿,弘历恐怕越会怀疑!
高侧福晋,能活到现在,恐怕多亏了弘历原先的宠爱!
温晚再想想自己,不由危机感倍增。
她若是一朝失宠…那真是…
熹贵妃醒来后,就发现温晚乖巧的坐在她的床前,一动不动。
倒把她吓了一跳:“怎么不去歇着?我哪里需你在这里守着。”
温晚娇娇的一笑:“方才心慌。”
过来便不慌了。
熹贵妃心软了又软,由她扶着,穿上外衣,又整了整发髻。
待她喝了一盏茶,温晚才低声道:“福晋方才来给您请安,本想等您起身伺候您,只是高公公来报信,二阿哥病了,竟晕了过去,福晋回府去了。”
“二阿哥还小,定然思念额娘。”
熹贵妃也很是担忧:“永琏病了?”
“永璜刚好些,永璋还病着,这永琏…是什么症候?”
“来人!去王府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常珠应声,自去寻了两个太监,嘱咐他们两句,又给了令牌,让他们速速出宫去了。
温晚没有说那些让熹贵妃别担心这样的废话,而是道:“娘娘,不如让人接大格格入宫?”
“福晋虽然回去,但照顾二阿哥难免分身乏术,大格格也还小,额娘不在身边,心里惶恐也是有的。”
熹贵妃点头:“你说的对!还有青姝!奴才们再尽心,也得有人看管才好。”
于是又急忙让人去问问弘历,她要派人接大格格入宫。
“娘娘,大格格入宫,不如就让她暂居后殿,咱们白日里哭灵尽孝,也不会惊着她,大格格那里只让宫女陪着,每日几柱香尽孝心就好。您说呢?”
熹贵妃点头,“难为你了。”
温晚向来万事不管,如今这样,不过是担心她。
“我总觉得,曾得您如此照顾,可偏偏怎么想,也想不出昔日之点滴。”温晚笑笑。
“所以虽说不记得了,可这样被人照顾,终究能让人也生出善待旁人之心。”
熹贵妃心绪好了许多:“若人人都如你,早就天下太平了。”
温晚赶紧摇头:“我只做自己,只想着亲近之人,跟这天下可扯不上关系。”
熹贵妃也笑着摇头:“这话听着耳熟,是弘昼那孩子挂在嘴边的。”
“他说的还更不成器些,竟说只想着混吃等死,若是他四哥因他不当差就不给银子过活,他就给自己办丧事敛财!”
“这话说的是无法无天。”
“当着他皇阿玛,倒是不太敢如此明了,知道描补一番,不过因此,爵位每每朝不保夕。”
看样子,熹贵妃是挺待见这弘昼的。
“我见过他一回,的确不稳重,还在我背后骂骂咧咧,只是我没听清。”温晚道。
“你们如今竟还是不合。”熹贵妃都惊了。
“原你就不喜他,他也不安宁,总捉弄你,还说你,抢了他的四哥…”
温晚听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