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上,逃不掉,半真半假,挣扎煎熬。
“好累…”她几近呢喃,弘历听不清,只看到她紧闭的眼角落了一低泪。
他如同被蛊惑,低头,替她吻去这滴泪,然后同她十指相扣。
“都过去了。”他道。
温晚没有回应。
第二日温晚起身,弘历已经去上早朝了。
“娘娘…”打开床帐的春然惊讶万分。
温晚下意识摸了摸她的脖颈,弘历很小心,只浅尝辄止,不该留下痕迹才是。
顺着春然的眼神,她偏头一看,弘历的九龙佩,就放在她的枕边,那正黄色的穗子,在海棠色的枕头边上,十分显眼。
何嬷嬷和春然无一不震惊,不敢触碰。
“娘娘…”
她们知道,李玉不会犯这种错误,不可能不给弘历系上,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玉佩,是娘娘的了。
可这是九龙佩。
何嬷嬷示意春然出去,自己伺候温晚穿衣。
“娘娘,这玉佩,奴婢曾见圣祖佩戴过,想必是件信物,只能传与——”
下一代帝王的。
若是让皇后知道,此物在娘娘手中,那可是…
“便不是世代相传的,这九龙佩,也只有帝王可用。”
“昨儿皇上怕我梦魇,用来给我压一压罢了。”
何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娘娘心中有数就好。
皇上如此之宠,她真怕温晚稳不住。
不过纵是稳不住,也不能怪娘娘,这放在后宫,谁能抵得住呢?
九龙佩一送,就相当于许诺了太子之位!
方才春然震惊过后,都尽是欢喜,为着温晚的盛宠。
温晚欣赏的看着她:“难得嬷嬷稳得住,有嬷嬷在,时时提醒,我总不会行差踏错。”
何嬷嬷却愈发恭瑾,声音轻了又轻:“奴婢是吓破了胆子,可娘娘,您如今还小,就这般通透,奴婢从未见过,哪位娘娘能如此的,怕只有当初的太皇太后…”
“可笑得是,众人只以为娘娘,似那孝献皇后…”
温晚嗤笑:“嬷嬷您想太多了。”
这两个人,那就是后妃中的天花板。
她蹦起来都够不到一星半点!做梦都不会去往这两个人身上攀扯。
一个掌天下大权,有勇有谋。
一个与天子相恋,勇气可嘉。
她既无雄才大略,也无爱人之勇气。
只如此应付弘历,就已经有些筋疲力尽。
忽的,温晚想起了昨晚自己突如其来的悲伤与疲倦,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大约是有些心理问题了。
她不信弘历的宠爱可以长久,又不愿生个儿子争这虚幻的天下。
但也没想着,现在就死。
所以一边努力让自己活的好一点,一边觉得人生无望,皆是虚幻。
两种南辕北辙的思绪,互相拉扯挣扎,长期下去,岂能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