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上自己乐意,同贵妃,有何干系呢?她是极规矩的。”
“贵妃如今是规矩,但娘娘,若是任由贵妃这般得意下去…咱们二阿哥…”
绿竹的世界里,除了皇后位置不能被威胁,就是二阿哥位置不能被威胁。
一点风吹草动,她都恨不得扑上去,奈何皇后总拦着。
“嬷嬷慎言!”皇后微微冷了脸。
彩柳无奈,给皇后递上护甲后接了话:“嬷嬷,您忘了,还是您教奴婢的,皇上的性子,只能是皇上自己愿意,方能如何,旁人若自己去争,只会让皇上厌恶,当初慧妃要大阿哥,不就是如此么?”
绿竹尴尬,她其实没说过此话,彩柳这是顾着她的颜面。
“您也说过,贵妃只是性子随和,可并非是看不透,若咱们娘娘忌惮了贵妃,贵妃定然能有所察觉。”
“娘娘是中宫之主,贵妃有皇上盛宠,若闹起来…”
就是两败俱伤。
“嬷嬷,本宫望你,别再忘了。”皇后缓缓的道。
绿竹低头:“奴婢知错。”
皇后看了彩柳一眼,彩柳了然,待皇后去了正殿,她方拉着绿竹去了内室最隐蔽之处,将形势仔细分说了一番。
“贵妃的宠是她同皇上自小的情谊一点点积累而来的,并非一朝一夕之情,除非杀了贵妃,一了百了,否则,无论什么手段,皇上与太后都一定会保贵妃安然无恙。”
“可一旦杀了贵妃,那就是触了皇上的逆鳞,不止中宫之位不稳,二阿哥,乃至整个富察家都会受到牵连!”
“贵妃若是一个嚣张跋扈,贪心至极的,那娘娘放手一搏也是不得已为之!”
“可贵妃不是!她谨慎恭敬,进退有度!”
“因为贵妃知道,皇上从未有过废后立她之心,她要夺,未必夺不到,但也要赔上她同皇上的情分,实在不值!”
“娘娘同贵妃都是通透的人,彼此各退一步,谁也不越雷池,方能各自安好。”
“嬷嬷,您切莫自作主张啊!”
绿竹方彻底明白局势,她目露悲伤,还有些后怕:“是我老了,那老一套的愚笨法子竟差点害了娘娘…”
“以后,你要好好伺候娘娘。”
彩柳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那么…嬷嬷…那银杏汁子,可能交给奴婢?”
绿竹大静:“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娘娘知道。”
“嬷嬷!您糊涂啊!您自小把娘娘带大!娘娘一直念着您的好,才对您百般宽容!可您…”
“毒杀贵妃!您是要娘娘跟整个富察家一并陪葬么!”
绿竹脸色逐渐灰败,她跌坐在地。
“我…”
“话,奴婢已经说尽了,嬷嬷,您自己想想罢。”
“娘娘,对您,实在是仁至义尽。”
绿竹明白了,这些话是皇后让彩柳同她说的。
她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生机,茫然无助的瘫坐着。
她只是想皇后和二阿哥,能顺顺利利的…
彩柳回去了皇后身边,趁着奉茶的时候,对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喝了口茶,继续同下首的慧妃说话。
弘历同温晚到长春宫时,人已经都到齐了。
一番请安后,皇后先道:“还有三日,是皇上生辰,虽说皇上已经下旨,为表对先帝的哀悼,不许人贺寿,也不宴群臣。”
“但后宫之中,可要办一个家宴,姐妹们为皇上略表心意。”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