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副你真是不要脸了的神情,摆了摆手:“拿去罢。”
“谢太后!”温晚笑起来。
说笑间,弘历便来了,给太后请了安就去更衣了,换了家常的衣裳,方重新回来,坐在温晚身旁,温晚偏头与他对视,眼神缠绵。
太后显然知道他们的德行,低头喝茶,眼不见为净。
用过早膳,温晚没有要离开慈宁宫的意思,同太后讲午后要看的戏。
“排了那么久,可算是能见着了。”太后道。
“弘历,午膳算是家宴,你下旨,让后宫有位分的,都去用膳看戏罢,人多,也热闹些。”
弘历不太乐意:“皇额娘,我们一家子清静些也好。”
温晚端茶喝了一口,弘历这几个月十分不情愿去旁的宫里,且让太医频繁给后宫众人请脉,都是算着日子去的。
他的心思,温晚是明白的,朝臣要子嗣,他总要有所交代。
算算日子,也该有点好消息了。
今儿若齐聚一堂,说不得就有热闹可看了。
“我跟太后辛苦一顿,怎么也是想显摆显摆的,可皇后娘娘看过两回排演,已经不新鲜了,总要找点人新鲜新鲜。”
太后瞥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也要让天下人知道,你后宫和睦!”
“听皇额娘的。”弘历只能点头,让李玉去传了话。
那些位分不够,晚宴不得参加的诸人,都提起了点精神。
愉贵人得了消息,立刻让人把衣裳首饰都端出来挑选。
宫女劝道:“主儿不如穿晚上那套,晚上朝臣宗室也到,人多,皇上未免看不到主儿的装扮,可午膳,就这么多人…”
愉贵人一听也是:“那就用晚上那套,再选一套晚上穿罢,也不能太寒碜。”
“是!”宫女立刻陪着她挑选起来。
愉贵人拿着一支珍珠钗,叹了口气:“这钗好看,可惜不能戴。”
“贵妃在的时候,皇上是不会看旁人的,这珍珠钗,更是不喜旁人佩戴,仿佛,咱们都是不配的似的。”
宫女察觉到她的失落,赶紧劝道:“主儿,您再忍忍,马上就苦尽甘来了…”
愉贵人笑了起来,手搭在小腹上:“今儿,可是个好日子。”
“是!皇上定然能龙颜大悦,说不得能给主儿晋位呢!”
晋嫔位,就是一宫主位了。
“若能生个阿哥…”宫女两眼简直要放光了。
愉贵人摸着肚子,也是笑容渐盛:“这后宫,还是要看子嗣的。”
“也是我运气好,贵妃还不曾有孕,要不然,谁还稀罕我生的呢?”
“贵妃承宠最多,却一直未有孕,说不得…”宫女轻声道。
不知多少人都是她这种想法。
“那可就是天妒红颜了。”愉贵人眼神难免嫉妒。
午膳设在重华殿,温晚没有同弘历一并入殿,而是陪着太后。
众人落座后,先是同祝了弘历生辰之喜,方开始用菜,因着用膳后,就去漱芳斋看戏,皇后就没有安排歌舞,显得很是清静。
皇后先单独敬了弘历一杯,说了一串祝福,弘历含笑尽饮了一杯。
然后就是温晚了,她起身,只说了一句:“愿皇上万寿无疆。”
弘历大笑,皇后亦笑了。
众人却不明所以,不知笑点在哪里,也不敢跟着笑,只能都低头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