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恼怒,但奴婢总觉得不太对…您可有所觉?”
温晚揉了揉太阳穴:“我只以为他是前朝事忙,累了。”
当把这个想法推翻后,再从头理,温晚方觉得,她可能从头到尾都想错了。
他恼了。
还是那晚的事儿。
她虽然不是吃醋,是嫌弃,不过本质表现出来的都算是吃醋吧?他不是喜欢她吃醋么?这又生闷气?生气也不明示,还得让她猜——真难伺候啊。
要怎么办?
温晚喝完药汤,叹了口气,总不能现在追去养心殿吧?
且怎么哄呢?
恩…据说…哄一个别扭生闷气的男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她捂着小腹,这方法暂时用不得。
那就得拿话儿哄了。
温晚看看时辰,追去养心殿也不像话,规矩在那里摆着。
明日还要去送汤,到时再哄一哄试试罢。
养心殿,落针可闻。
李玉气儿都不敢喘的杵在角落。
弘历一直在批折子。
李玉思前想后,每每想要去劝一声,他都觉得后脖颈发凉,便止住了,如此反复,直到二更末。
不能再等了,李玉小心的过去跪在御桌旁:“皇上,要三更天了,请皇上歇歇。”
弘历放下笔,神色平静:“那就安置罢。”
李玉赶紧起身伺候。
就在他要给弘历放下床幔的时候,弘历突然道:“叫陆长川来。”
李玉大惊:“皇上可是哪里不适?”
弘历依旧神色平淡:“心口难受罢了。”
“奴才这就去叫陆宣判!”李玉飞奔而出,叫了侍卫去宣人,他则急着回去找了两瓶药丸,拿给弘历。
弘历半躺着看书,瞥了眼药丸:“不必了。”
李玉劝了劝,弘历不肯,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又倒了温水来,弘历也是不用。
好在陆长川很快来了,话不多言,先诊脉。
半响,小心的道:“皇上…圣体康健,心肺并无异样。”
他三天前刚请了平安脉,按理说本就不会有什么。
“李玉。”弘历淡淡的道。
李玉立刻明白,退了出去。
陆长川见状,心神绷紧,等着弘历开口。
“朕,自六日前,忽觉心口难受,呼气不畅,心绪低落…”
陆长川心思转了又转,他已经经历两朝,医术高明,且什么疑难杂症都爱钻研,包括心病。
“皇上…六日前,可有什么缘由,让皇上心绪发生波动?”
弘历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贵妃,恼怒。”
陆长川心里哀嚎一声,思虑片刻,只能咬牙说实话:“皇上,微臣…曾给先帝诊脉,敦肃皇贵妃病重时,先帝便是如此…”
弘历皱眉:“你是说贵妃?!”
“不不不…”陆长川赶紧救自己的命:“并非是贵妃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