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是有。”荆山玉忽然想起来什么,在袖子里翻了翻,最后掏出一摞书信,“这是在密室床底的暗格里找到的,差点就漏掉了,幸好最后我又查了一遍。”
信纸用的材料普通,却被人小心地折起,整整齐齐地叠在一块。
匆匆看了几页,内容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看文中的称呼描述,这些信大概就是楚双儿和她丈夫从前恋爱时互相寄送的。
不过这里只有楚双儿寄出的信件,没有她丈夫的回复,想来是被李庆成丢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了。
有了这些证据佐证,他就很容易向李文德说明前因后果了。
琢磨着如何迂回地开口,一旁的荆山玉盯着陈颂声手里的信件,冷不丁开口,“要不要送去给李文德看看。”
陈颂声有些惊讶,“什么?”
“我说,咱们要不要送去给李文德看看。”荆山玉似是想到什么,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一直敬仰的父亲其实是灭门仇人,一直喜爱的姨娘其实是自己的亲姐姐,一直忽视的管家其实是自己的小爹兼姐夫……”
“哈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刺激!”
荆山玉叉着腰,仰天长笑。
身后,陈颂声娇弱地朝未先雪贴近,夹着嗓子柔柔道:“师兄,他好变态,我好害怕噢……”
未先雪:“……”
他冷静抬手按住对方,“婉拒了。”。
商议过后,陈颂声与荆山玉决定将手里的证据通通交付给李文德。
虽然他通常都在后花园闲逛,但今日事出突然,加上李庆成呵斥其留在院里,李文德还真不一定会出来散步。
于是陈颂声和荆山玉兵分两路,各自分开寻找李文德的下落。
陈颂声提前带着证据到了李文德的院子,左寻又找不见人影,只得先留在他桌面。为了防止东西被人意外拿走,他偷偷趴在内室的房梁上,时刻留意着院外的动静。
荆山玉则孤身来到了后花园,听从陈颂声的建议,留在了李文德最常待着的荷花池边。
月下枝头。
苦等数刻无果,两人一个抠树枝一个抠梁木,无聊得不约而同思考起同一个问题。
李文德,你到底在哪?。
此时此刻,李文德正在寻找茅厕的路上。
他只是在傍晚偷偷去厨房搓了一顿大的,谁知道一出院门肚子就痛,痛得他寸步难行。
家人们谁懂!找不到茅厕的痛苦!
等他以后继承了李府,他一定要把全城的空地都修上茅厕!
茅厕,你到底在哪?。
就在陈颂声忍不住,即将出门寻人之际,外头忽然涌进来一大堆人。隔着几扇木门,陈颂声听见为首的王青阳一声令下,要将整座院子搜个底朝天。
低头看一眼自己如此明显的位置,陈颂声认命了。
他要编个什么理由才能骗过这群人。
说他半夜无聊,逛着逛着迷路到人家卧房了?
还是说他其实是蝙蝠精转世,晚上要挂在房梁上睡觉?
或者说他觊觎李文德的身体,半夜想不开来爬|床?
妈的。
这福气早知道让给荆山玉了!。
没等他想到借口,屋外王青阳和其他下人的讲话声就已传了过来。
隔着门,两道声音闷闷的。
“管事,听说您也是枉城人?”那下人先问道,“真巧,我和我大哥也是从宁清镇来的。”
“嗯?”王青阳应了他话,语调上扬,“你也有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