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说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陈颂声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堂映东后撤一步,作出一个标准的格斗姿势。
察觉到对面那个双开门冰箱忽然有了动静,陈颂声警惕心顿起,缓缓将若水逍抬起,横在自己身前。
二人视线相接,堂映东的双拳渐渐捏紧,双臂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犹如虬龙缠身。
陈颂声同样不甘示弱,调动浑身灵气运转,剑身上的花纹散出部分微光,一道浅绿色的光罩慢慢将其包裹其中。
一个呼吸间,对面的堂映东忽然一动。
他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猛然轰向陈颂声,后者忙躲闪,但那包裹着棕色灵力的拳风不断从四面八方击打着灵力屏障,一下比一下狠厉,竟硬生生将其打出两条裂缝来。
眼看屏障要碎,陈颂声当即催动全身灵力凝聚出数道剑气,上百条银色光痕绕着一人一剑周围交叉错落,划过的每一道都在地面留下深深刻痕。
堂映东躲过两道剑痕,见自己无法近其身,随即毫不犹豫地再次将灵力包裹左手,重重砸向身下地面。
拳头触地打出一个极大的凹痕,紧接着地面震动一瞬,石块猛然破出土地,迅速朝陈颂声所在的方向延伸而去。
地石被灵力裹挟,极为隐蔽,眨眼间便突破剑痕。陈颂声只觉腿上一痛,低头一瞧,才发现部分石刺竟自脚下出其不意地钻出,生生刺进了他的大腿。
殷红的血液沿着石刺缓缓流下,滴滴答答,于地面汇成一小滩血泊。
剧烈的疼痛令他思维滞缓一刻,偏偏就是这一瞬间,堂映东抓住了他周身剑光的一丝破绽,带着满身烈气突袭至陈颂声面前,对准其心口就是猛地一拳!
衣袍飘荡间,陈颂声猛然瞪大双眼,喉腔处隐隐泛起铁锈的腥味,腿上被扎穿的伤口二度受创,尖刺从血肉间脱出,在后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被其狠狠击飞了数米之远,陈颂声拖着一地血迹缓缓站起,一身雪白的衣袍早已破烂不堪,双颊也被血污蹭脏,唯独一双眸子亮得发烫,死死盯住对面一动不动的堂映东。
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后者猛地上前发起攻击,凌冽的拳风伴随着肃杀的气势,拳法诡谲,招里藏招,每一式都叫陈颂声慌不择路,只得抬剑抵挡。
好不容易抓住他挥拳的空隙,陈颂声忙撤步隔开二人之间的距离,随即转动手腕,长剑在掌心转动千回,化为厉风不断袭向堂映东。
若水逍周身散发着磅礴剑意,剑招一次较一次快,力度丝毫不逊于方才堂映东所打来的拳风。
堂映东躲闪极快,纵使陈颂声的攻击每一下都不同,但他却能完美预判剑刺来的方向,竟让他一下也未曾刺中。
说时迟那时快,见自己抓不到陈颂声的手腕,堂映东眼疾手快,果断抬手抓住若水逍的剑身,一把将其拽向身前。
未曾料到他这般操作,陈颂声惊讶地瞪大双眼,若水逍更是感受到对方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的力道,任它如何挣扎也脱离不出。
堂映东单手使力,五指关节抓紧,掌心很快有血液顺着剑身流下,他却毫不在乎。
二人如此对峙着,谁也不愿松手。
若水逍似乎有些惶恐,亦或是对堂映东血液的排斥,剑身一直小幅度嗡鸣着。陈颂声惊叹于对方的毅力,却也不肯松手。
他若是松了手,丢了武器,在这场对决中才是毫无胜算。
堂映东臂力强劲,见此扯了扯嘴角,顺手猛地一扯,便让陈颂声双脚离地,后背重重砸上地面。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钝痛,陈颂声大脑迷糊一瞬,堪堪支起上半身,来不及反应,就再次被堂映东一脚踹中脖颈,重重压进坑中。
……
望着台上一直在挨打的陈颂声,臧金子不免有些担忧。
她与林钦凡互相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凝重之色。
未先雪的表情也不复先前轻松,虽并未有太多的变化,却也被二人捕捉到了那略微蹙起的眉心。
这时,恰好邹静听到消息也匆匆赶到,于人群中一眼瞧见未先雪几人,“怎么样了?声声师弟还好吗?”
臧金子看了眼台上,此刻陈颂声正被堂映东掐在掌心,一拳一拳地击打着腹部,口中溢出的鲜血早已流满了半张脸,瞧着好不可怜。
“不太妙。”她实话实说,眉宇间的忧虑一刻也除不掉,“师弟受的伤恐怕……”
闻言,邹静不由得蹙眉,暗骂一句:“这个暴力狂,下手竟然这么狠。”
思及此,她连忙回信给杨齐茗,说明现场情况。
另一头,窥玉殿。
棠春休抱着茶杯,与瑞龙仙君相对而坐。
二人眼前,一面极大的水幕横亘在半空,正实时播报着论战庭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