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说:“放心,我父母都出差了,不在家。”
说完,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盛年越听越想笑,他以为喝醉的连慕会是安安静静那款的,谁知道变成话痨了,絮絮叨叨一通乱说。
有点可爱。
好想拿手机录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家,盛年扶着人推开房门,把人放在床上。
连慕很自觉地抱起被子,向盛年下逐客令:“这是我的地盘,请你出去。”
盛年:“?”
盛年的大脑告诉他,不要和一个喝醉的傻子计较,但还是气得笑了一声,按住他的脑袋,示意他看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
连慕:“我的。”
盛年:“好好想想,到底是谁的?”
连慕茫然地眨眨眼,努力调动混沌的大脑,思考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于是他抬起手,给了盛年一巴掌。
盛年:?
连慕困了,眼睛半阖,说话也含糊,尾音化不开:“好吧,跟你回家。”
盛年打了车,把人扶进去坐好,跟司机报了地址。
喝醉的连慕好像变得话多起来,一坐上车就开始胡言乱语:“盛西瓜,你是不是想把我骗回你家?”
连慕平时扇得就不重,这次喝得醉,更是没有力度,反而像是一次亲密的抚摸,指尖的温度柔软温热,一路传到盛年的心中。
连怎么跟骗人回家一样?
盛年:“……”
司机从前视镜里投来犀利的目光,盛年冷汗都要下来了,感觉下一秒就会被误会。
连慕又说:“九九和小冬瓜在家吗,九九喜欢跟小冬瓜玩,但是它们两个玩起来会把家里弄得乱糟糟……想吃西瓜,被井水冰镇过的西瓜……下雨了吗,好冷哦……”
喝醉的人是会感觉冷,他摸了摸胳膊,往盛年旁边凑了凑,感觉到温暖后,继续叭叭说个不停。
漫无目的,什么都说,上句不接下句,天马行空毫无逻辑,有时候还卡壳,自己先呆了一下,又装着没事人一样,说下个话题。好。连慕嘟囔着不愿意,却乖乖地任由他动作。盛年掖好被子,顿了顿,手指鬼使神差地挪到他的脖颈,轻轻摩挲着那处的红痣。
把连慕安顿好,盛年去冲了个澡,半天才从浴室出来。
一出来,便看见连慕的被子被他蹬到地上了,睡相倒是乖了不少,看起来是知道冷了。
盛年:“……”
盛年重新把被子给他盖了回去,然后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床被子,想了想,没打地铺,把被子铺在了飘窗上。
飘窗很宽创,躺下他足够了,影影绰绰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
他毫无睡意。
……
风吹开一角窗帘,漏进来几缕阳光,照在连慕侧脸上,像撒了一层绒绒的金粉。
连慕唔了一声,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
他看见了坐在飘窗的盛年。
不知道他醒了多久,坐姿懒散地靠在窗台上,带着黑色耳机,闭着眼睛听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拍子,阳光从他背后的窗帘缝隙溢进来,很明亮。
连慕似乎是酒还没醒,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看。
不知过了多久,盛年才注意到连慕醒了,他拿开耳机:“醒了?”
“……嗯。”连慕这才有了一种清醒的感觉,他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你房间吗,我怎么在这里?”
“你自己要来的,昨天喝醉了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