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温棠欢企图拍开他的手都僵住了,只能嫌弃地别开脸。
薄妄看着他的躲让,眉梢染上淡色:“结婚半年都没有,就急着把自己搞成离异?温棠欢,你才十九岁。”
就冲这个说教,温棠欢都想大翻白眼:“十九岁又怎么了,早点从失败的婚姻里抽身我就是聪明又独立的离异男性,倒是你,知道我年纪小就赶紧放手,别耽误我找下一春。”
“失败的婚姻?”薄妄嗤笑一声,垂眼看他,“大少爷是觉得没有办婚礼,没有搞排场,没有昭告天下,所以失败么?”
从容地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出了一个号码:“那明天就准备记者发布会。”
温棠欢不知道他要打给谁,但“记者发布会”五个字就像刺在神经上的尖针,他吓得立刻点了挂断。
“你干什么!”他像只炸了毛的兔子。
他还要命!跟薄妄公开就相当于加速进剧情,这不是找死么?!
看着握在手机屏幕上那只白净的手,薄妄慢慢抬起眼,湛湛的眸地漾起危险:“结婚从你的心,离婚也要顺你的意,大少爷当惯了觉得全天下理所当然要让着你?”
温棠欢没想到他的诡辩是这个方向,愣了一下,突然开始自省。
好,好像是他有点……有点过分。
他放下手,微微咬唇,踟蹰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薄家在圈子里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你也该知道对于我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名声是最重要的。”
温棠欢退,薄妄便往前迈进一步,一双沉黑如渊的眼盯着他:“结婚没半年就离婚,传出去会有多少种不好听的可能,大少爷想过吗?”
温棠欢往后靠在楼梯扶手上,后脊微僵,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张年轻英俊的脸。
不好听的可能……
他是听钟绣说过,哪哪家大小姐嫁人结果老公那啥不行,发现是婚检做了手脚,气得第二天就离婚。
这件事沦为笑柄,在圈里传得沸沸扬扬,于是后面有谁闪婚闪离男方都会被怀疑。
薄妄在意这个?!
也,也好像确实该在意。
温棠欢呛了一下,生硬地别过脸,嘟哝着:“没关系,到时候有媒体揣测的话,我就替你澄清……”
说到一半,他才发现男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抵在身后的楼梯扶手上,一左一右,正好将他禁锢在第一层台阶中。
“澄清?”过近的距离,连薄妄眼底的审视都带上了某种暧昧感,“你要替我澄清什么?”
温棠欢清楚地感觉自己胸口的心脏跳快了一下,不知道是心悸还是什么原因。
“澄清……”
澄清你蛮,蛮行的。我俩闪离不是因为那个。
温棠欢咬住舌头,后知后觉这件事多荒唐。
见他吃瘪的表情,薄妄知道他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微侧视线:“澄清我并不是对婚姻随便且不重视的人,所以,如果你要离婚,那就得先公开结婚。”
这仪式感还挺重哈。
温棠欢扯了扯唇:“薄总,你知道用名声绑住一个人是多作的一种手段吗?”
薄妄喉骨渗出笑,讽刺的意味淡到几乎没有:“那你觉得不惜名声死缠烂打就不作吗?”
温棠欢:“……”
他咬紧牙关:“那行,我让你作,你给个时限,你作够了我们再谈。”
看着大少爷明显妥协和避让的神情,薄妄抽开距离,又恢复了以往的疏冷:“行,明天开始执行家规。”
温棠欢:“……?”
薄妄往楼梯上走了两步,细长的指节扣住了领带缓缓拉下,回身的时候那一缕黑边绕着他的指尖滑落:“补充一条,我不睡书房。”
说着便迈着长腿上楼,相当自然地回到卧室,关门。
温棠欢在原地深呼吸了三大口,把想拿刀砍人的杀念纾解出口。
不生气,不生气,作精自有作精磨,这是原主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