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就算了,才多少分钟啊!
丢脸丢大了。
温棠欢恨得不行,一头扎进水里,本来是想洗去刚刚难以启齿的画面,但一帧剧情却猛地从脑海里闪过——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束缚在他的颈间。
又是那只虎口有痣的手,掐着“温棠欢”的脖子,把他抵在天台的围栏边。
天边刺目的阳光让“温棠欢”看不起男人的轮廓,但他侧目,却能看到百米之下川流不息的车辆。
死亡的恐惧笼上心头。
“你都求了薄妄多少次了?他肯见你吗?他肯为那段过错的婚姻削下一点怜悯吗?”一双赤红的眼睛逼近他的脸,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死神。
“温淮心慈手软,让你像虫蚁一样苟活着,你是不是还觉得很幸运?”男人哼笑,“那只不过是,他不想弄脏手,以伤了他在薄妄眼里的地位罢了。”
“可是我不怕。”
身后老旧的围栏骤然断裂,那只手一松,“温棠欢”便瞬间失了支点,直直从电视台的顶楼坠下。
下落的速度极快,“温棠欢”喑哑的嗓音狼狈地吐出一个字:“段……”
啪,一滩血水。
“!”
温棠欢猛呛了一口浴缸里的水,手忙脚乱地攀着浴缸的外延起身。
大概是因为呛了水和记忆里窒息的画面达成同步,他竟然真的闪过了一瞬濒死的恐惧。
我草!
原主竟然不是主动跳楼,而是被推下去的!
而且,为什么这个角色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不清脸啊?
“原主”最后说了个“段”字……姓段么?
心有余悸地从浴缸里爬出来,温棠欢裹了个浴袍,恍惚地推开浴室的门。
被水泡暖的脚踩到毛茸茸的地毯时,他才蓦地回神。
……浴室门口是有这么大一张地毯么?
他愣了一会儿,才跟床边的人对上视线。
薄妄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却蓦地让温棠欢耳边响起那句——“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穿鞋。”
他轻咬嘴唇,恶狠狠地瞪了薄妄一眼,一把拿起门边的衣服进去换上。
收拾好自己,温棠欢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外,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愤怒,才猛地关上门。
卧室寂静下来。
良久,是薄妄愉悦的低笑。
……
因为大白天的干了坏事,又突然回忆起那么恐怖的剧情,温棠欢心情复杂地在庄园里闲逛着。
绕过薰衣草花丛时,却撞到了薄老先生。
薄老站在花丛之前,手里托着调色板,跟前支着画架。
温棠欢不擅长应付长辈,悄悄转过身。
而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薄老淡淡的嗓音:“既然已经来了,不过来打个招呼么?”
……被发现了。
温棠欢捧出礼貌的笑:“我只是出来走走,碰见您在画画,怕打扰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