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往后稍稍趔趄下身体,闻淮野眼疾手快地抱紧了他的腰。
“小心。”闻淮野抿紧了唇,嗓音暗哑。
阮阮吐了吐舌头,从闻淮野怀里站起,挥了挥手里的浴衣递了过来。
闻淮野垂眸接过,阮阮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腰腹间。
臌胀的肌肉和明晰的线条之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已经愈合了许久。
——那是在橄榄球队的休息室里,阮阮亲手用创可贴覆上的那道伤口。
阮阮小声地叹了口气,低头轻轻用指腹点了点,语气里带着惋惜:“还是留疤了呐……”
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腰腹上,闻淮野猛然间绷紧了身体。
明明这只是阮阮无意间的亲密之举,在他们的日常相处中早已习以为常,可此时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巨浪。
他一下握住了阮阮的手指,极力保持着淡然,淡声道:“没关系,疤痕而已……”
阮阮撅起嘴巴,轻轻地“嗯”一声。
外面响起了武禾的声音,催他们换好衣服赶快出来。
阮阮应了一声,伸手解开了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细腻的皮肤。
闻淮野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结,不声不响地移开了视线。
浴衣对于阮阮来说有些宽松,显得他的腰身更为纤细,背后的蝴蝶骨被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稍长的发丝自然地垂落在白皙的颈间,给他增添了一丝脆弱易碎的气质。
出去之前,闻淮野再次占有欲作祟,帮阮阮往上拉了拉领口。
六人的温泉也是预定好的私汤。
武禾在温泉里扑腾来扑腾去,闹腾又嗨皮。
水裕默默拿了一桶小黄鸭玩具,飘得温泉里到处都是,他头上还顶着一个。
闻淮哲和周轶在一旁说着什么,满脸面色凝重。
闻淮野头上盖着浴巾,双手往后撑在身后的石头上,闭着眼睛假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阮拿起了飘过来的一只小黄鸭,笑眯眯地试图和它对话:“请问,你是不是迷路了呀,小黄鸭先生?”
哗啦啦,一片水声响起。
闻淮野伸出手臂,轻轻一揽,把身前的小猫揽进了怀里。前胸贴着阮阮的后背。
阮阮像献宝一样捧着小黄鸭转头给闻淮野看。
闻淮野的视线停在小黄鸭上,注意力却全在两人紧贴着的身体上。
两人身上的布料都是薄薄的一层,闻淮野甚至可以感受到阮阮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
闻淮野的眸底闪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一方面,他既渴望与阮阮亲密无间的接触,另一方面,阮阮与他的亲密,又让他的心底不自觉地颤栗。
他的心底关着那只狮子,时时在嘶吼,在叫嚣,妄图把这只小猫一起关进这所牢笼,永远地独占他……
闻淮野的思绪在阮阮的几声“哥哥”里被拉了回来,他轻笑着回应了阮阮,把内心最为隐秘的想法再次隐藏了起来。
温泉里的气氛被突然打破,周轶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哭诉自己的告白还是被喜欢的女生拒绝了,早知如此,不如不告白之类的巴拉巴拉。
吓得武禾赶紧停止了在水里扑腾,闻淮哲在一旁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水裕表现得依旧精神状态稳定。
最终,几人轮番上阵,才堪堪把周轶安慰好。
一行人泡完温泉去吃晚饭的时候,周轶化悲伤为食欲,狂吃完了三人份自助餐。
武禾也没客气,试图把餐厅里的每一种餐品都尝个遍。
吃完的时候,武禾撑得都有些走不动路了,可依然恋恋不舍地望着那些没来得及吃的餐品,满脸可惜。
几人分开各自行动,周轶惨兮兮地拉着闻家两兄弟继续做自己的“人生导师”。
武禾向着水裕和阮阮发出遛弯邀请,想要消消食。
水裕依然遵循着“平静就是幸福”的宗旨,对一切与运动相关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提前回房休息了。武禾只好拉着阮阮在酒店里四处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