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梅辞不太擅长处理愤怒情绪,是以眼眶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对,他以后都不要再叫了……绝不!
梅辞自顾自的下定了决心。
两个人避开此处,又绕了个大远路才重新入了场,等进了帷幕内,梅辞几乎是一口气连饮了三四杯茶水下肚。
姜言一边笑呵呵瞧着一边叫人慢一点,又命人端了几碟子点心上来,荤的素的皆有,梅辞却是连半个都没吃完,便要準备入席用餐了。
席面上也有给小郎君準备的甜酒,月白不过一个没瞧见,梅辞便端起喝了小半杯下去。
他总觉得公子的状态从刚才就不太对劲,又一时说不出什麽,只时刻守在人边上,把酒杯拿到了自己手心里握着,不準备再叫他碰。
盛着酒液的琉璃盏很漂亮,入口也只觉绵密鲜甜,尾巴上才带出一点点酒的味道。
梅辞有点喜欢,扯了扯月白的袖口想再尝一尝,于是立场不太坚定的月白话还没说几句,却先被人哄着自己喝了半杯下肚。
“不醉人的,我再喝一小杯好不好?”
不久前与殿下的巧遇仿佛全然忘到了脑后,梅辞试图让自己开心一点,全程也一直在乖乖用膳。
直到用餐将近过半,突然有侍从上前来同梅辞传信,只说外头有贵人有请。
一旁的月白很警惕,梅辞却是即刻便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唇角的弧度落下大半,几乎是温顺的起身颔首,知会过帝卿便随着人出门去了。
月白就陪在人身后不远处,眼看着公子脚下肉眼可见的开始不稳。
刚想加快脚步过去搀扶,却又在一个转弯之际,先被突然出现的云间笑吟吟的拦下了去路。
她既然在,把公子带走的自然不会再有旁人。
月白即刻便松了口气,又想起不久前同公子刚看到的场面,面色便变得不太好看,冷哼着扭头站远了些,给人留了个后背,惹得云间也一头雾水。
这又是怎麽了?
脚下软软的,梅辞仿佛很少这般的轻松,刚踏进长廊踉跄几步,便被转角处安静蛰伏的姜枕烛牵着手腕拉进了怀里。
闷哼一声额头撞上了人,梅辞疼的皱眉,整个人跌在人怀里,身上软的好似没有骨头。
“随便喊喊你就跟着出来,便是这般的不长记性?”姜枕烛垂首皱眉,嗓音低着教训人。
巴掌声清脆落在身后臀腿,仿佛惩罚一般的隔着衣裳……
明明是她命人来叫,却又在见到的时候埋怨自己的警惕性。
简直不讲道理……
梅辞蹙眉恼的厉害,挣扎着便要从人怀抱里出来,脚下虚浮手上没力,轻飘飘的一团:“我…我要回去了……”
眼睫颤着鼻音嗡鸣,委屈的腔调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