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俯身给人脱了鞋袜带上床。
整个无所依仗的后背被紧紧包裹住,女人的体温很快就同步染到他的身上,梅辞指尖轻颤,良性的脊背稍稍软化,已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封信…
大抵是回信寥寥又冷淡,再加上他年岁愈长,姑姑的信里不再亲昵的喊他乳名,反而换成了小辞。
对他的关怀忧心也逐渐掺了不知该如何沟通的生疏。
而此时的他,也正被囚在梅府方方正正的一小片天空下。
只当姑姑忙碌,虽同他通信寥寥,但毕竟年年几乎都会给他送来钱财礼物,当时不曾忘记过他的。
身后的怀抱温暖极了,于是纵的心底的委屈疯长。
姜枕烛轻叹一声,滚烫的气息就拂在人耳侧。
“牙牙…”
她低低的念:“伤心可以哭出来…不必隐忍…”
仿佛鼓鼓涨涨的心头突然破了一个口子,再怎麽吞咽口水凝神闭气都不再管用。
泪珠啪嗒啪嗒的滚落着,温热滚烫的灼伤姜枕烛的手背,她下意识的慌乱擡手,尚且来不及安抚擦拭。
梅辞便率先t仓促转身,整个人窝里她怀抱里,一张脸也切切实实的埋进修长颈窝内。
姜枕烛擡手抱紧人的腰身,伴随着难以忍耐的喘息哽咽,滚烫的湿意烙上她的皮肉,顺着晋王殿下强健的筋脉,一路烫去了她心口。
“殿下,我好疼……”
梅辞哽咽喃喃,努力伸手攀紧了殿下的脖颈,身上肉眼可见的有些颤抖。
姜枕烛凝眉吞咽,双手把人拢的更紧了些。
似乎在整理思绪,又急促喘息了许久,梅辞才重新开口:“…牙牙,还是姑姑给起的乳名,只有几个人知道…如今,也十几年都不曾有人唤过了。”
“这麽幼稚的名字,你竟然也愿意了?”姜枕烛嗓音和缓带笑的哄他,掌心一寸寸的拂过脊背,将冷透的小郎君重新揉捏出温度。
梅辞:“小时候不懂这些…听爹爹说,是我自小牙齿就长得慢,别人家的娃娃牙都长齐了,我也才冒了两三颗出来。”
“所以姑姑就说,多叫一叫牙牙,牙牙就能来了…”
颈侧又湿了一片,梅辞伤心过后又似委屈里夹着庆幸,再开口时哽咽压都压不下:“我还以为,姑姑将我忘了呢……”
毕竟他不听话,当初非要留在梅府,罔顾姑姑一片心意
原来不是的…
其实这些年来,仇锦偶尔也会给他一封据说是姑姑的来信,大多只不过是循例的寻常问候,如今对比之下,轻易便能瞧的出是僞造了。
大抵姑姑那边也是如此,偶尔回信一封安抚,生疏的交谈也能更好的控制两边的关系。
毕竟联系的密切容易把人召来,太过无情却又怕捞不到钱财。
仇锦做得谨慎,事实上,若没有姜枕烛横插一脚拦了梅辞的命数,他本来也要成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