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人家。”裴霁舟欣喜道。
“你,怎麽”潘大悻悻地问道。
老人淡淡一笑:“我管了这间书库几十年了,平时无事就拿一本来看,虽不能全部记下,但看过的总会留下一点儿印象。而且你们要找的那个图案很特别,我只看一眼便知道是出自哪里了。”
“对不起啊老人家,刚才我说话大声了些。”潘大道,“您别怪我。”
老人笑道:“怪你作甚。这下你们可以离开了吧?”
“当然,我们这就走。”潘大忙道,“不耽搁您了。”
“桑国是吧?”三人朝着门口走去时,老人忽然说道,“国家的史料还没我手指厚的弹丸之地,又作出什麽幺蛾子了?”
“一些提不上台面的小伎俩罢了。”裴霁舟笑道。
老人哼笑一声:“也是。晾他们也翻不出什麽大浪来。”
清平疫(十)
“确定了,确实是象征桑国身份的图案。”裴霁舟将在礼部书库找到的那本《桑国志》递给江瑟瑟,江瑟瑟粗略看了一眼后,擡起头一脸惆怅地望着裴霁舟。
裴霁舟面上亦是难掩焦灼,江瑟瑟忙安慰他道:“王爷不必太过担忧,现在不是还没有证实两人是细作麽,或许,他们就是普通的外宾。”
裴霁舟淡淡嗯了一声,他也希望是这样,但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如明镜一般。
这一夜,裴霁舟终是无眠,江瑟瑟辗转了半夜才在天亮之前勉强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至清晨,住在对门的两人同时拉开房门,隔着院子都能瞧见彼此的黑眼圈,以及笼罩在眉宇之间那缕挥之不去的倦色。
倏而,两人相视一笑。
江瑟瑟摸着额头,难为情地走下台阶,裴霁舟亦面带窘迫地朝着院子中央走来。
“昨晚没休息好?”裴霁舟率先开口。
江瑟瑟点点头,“只睡了一小会儿。王爷您呢?”
裴霁舟悠悠叹息了一声,没有作声。
“走吧,先去用早膳。”裴霁舟的声音略显沙哑,他咳了两声,顺通了干涩的喉咙。
江瑟瑟颔首,与裴霁舟并肩朝着前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