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舟未置可否,在江瑟瑟再次将糖葫芦递到他时,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用手从竹签上取下一颗放进嘴里。
“一点儿也不酸,好甜啊。”裴霁舟嘴硬道。
江瑟瑟笑了笑,没说话。
“姑娘,买个灯吧!”就在二人即将走出集市时,一卖灯的小贩吆喝道。
江瑟瑟闻言看去,只见其货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江瑟瑟被其中一只兔子灯吸引了目光,她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正欲问价时,那小贩却认出了她和裴霁舟,执意要将灯免费送给她。
江瑟瑟不好意思白拿,却拗不过小贩的热情,最后还是裴霁舟开口让她拿着,她才为难地接下了。
“你尽管安心拿着就是。”离开长街后,裴霁舟才告诉江瑟瑟,“我离开前给他放了银子。”
江瑟瑟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但随即她又问裴霁舟放了多大的银子,裴霁舟掐着尾指节回答了她。
倏而,江瑟瑟叹道:“王爷,您也给太多了吧。”
裴霁舟一脸无辜道:“没办法,身上只有这几块碎银。”
江瑟瑟听着他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豪气的话,难免发笑:“王爷不愧是王爷!”
女儿红(二)
暮色渐深,皎洁的偃月从天边探出头来,洒下的银辉将照得枝梢黄叶仿佛裹上了一层素纱,亦映得湖面波光粼粼。
夜风骤起,树叶拍打着树枝沙沙作响,同时也将江瑟瑟的罗裙边卷起。
江瑟瑟右手拿着糖葫芦,左手提着兔子灯,屏着气息艰难地擡手挡着风沙的侵袭,直到裴霁舟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至檐下才得以喘息。
“我帮你把灯拿着。”说话间,裴霁舟已伸手去接江瑟瑟手里的灯。
江瑟瑟没有丝毫犹豫便将灯交给了裴霁舟,毕竟从这儿到恪王府还有很长一段路,一直提着,手挺酸的。
两人肩并肩,慢慢踱着步,半月静悄悄地高悬于苍穹,窥探着世人不便言说的心底事。
二人沉默间,不远处的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朝那边看去的同时,“傻子”“人贩子”等奇怪的字眼断断续续传入了两人耳中。
江瑟瑟和裴霁舟相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朝着巷口大步走去。
“发生了何事?”低沉的嗓音颇具震慑威力,群衆闻之纷纷为其让出了一条道来。
裴霁舟视线下移,定格在那个靠墙畏缩站着的孩童身上。
有人认出了裴霁舟,忙上前道:“王爷,此人疑似拐卖稚童,草民等发现异常后将其拦下,正打算将他扭送京兆府。”中年男人急得连礼节都没顾上,待话说完后,才匆匆补上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