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江瑟瑟第一次见裴霁舟穿上铠甲,戴上银盔,其飒爽英姿,不禁让江瑟瑟再生倾慕。甚至能凭此想象出裴霁舟叱咤战场的勇猛气概。
裴霁舟这一走,便去了小半年时光。直至那年腊月末,边关终于传来了捷报。
又过了半月,裴霁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跃下马背,疾步沖入府中,急切地想要见到那个令他朝思暮想之人。
但他没有寻着江瑟瑟的身影,倒是看见母亲坐于大厅中等着他。
“你这什麽表情?”宣阳看着儿子失落的神情,佯装不悦道,“不想见为娘?”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裴霁舟不停地朝里面张望着。
“行了,别看了,她不在。”宣阳道。
“不在?”裴霁舟疑惑。
宣阳点头道:“五日前,朗州传来消息说荀公病重,她便赶回去了。”
“哦,这样啊。”裴霁舟淡声道,“母亲,孩儿还得入宫面圣,便先不陪娘了。”
宣阳叹了声气,道:“真是儿大不由娘啊。去吧!”
“孩儿告退!”裴霁舟揖礼道。
“对了!”宣阳突然唤住儿子,难得扭捏起来,“你父亲收到我给他做的衣服和糕点了吗?可有让你带话给我?”
裴霁舟这才想起父亲写给母亲的书信,他从怀中掏出来递给母亲,“父亲说,母亲做的糕点很好吃,衣服也很合身,他在边关很是思念母亲,等西蕃局势稳定后,他会找机会回来看望母亲的。”
宣阳颤抖着双手接过夫君捎来的书信,眼里顿时泛起了蒙蒙水雾,“好,他喜欢就好,他的身体呢,可还如昔日那般稳健?”
裴霁舟默然一瞬后,点了点头,“父亲很好,母亲无需忧心。”
“那便好!”宣阳喃喃道,“你别愣着了,赶紧去沐浴梳洗吧。”
“是!孩儿告退!”裴霁舟道,“对了母亲,父亲还让我给您捎了些东西回来,我先带了一些回来,在我马上的包裹里,您等会儿一并带回府上,剩下的在不言那里,等他抵京后,我让忠伯给您送过去。”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宣阳道,“晚上过来和我一起吃饭吗?”
裴霁舟沉默了下来,似有重重心事。
宣阳长公主瞬间了然,温声鼓励他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