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县令,那个——”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尴尬一笑后,裴霁舟擡手道:“程县令,你请先说。”
程辉沉默了须臾,先是叹了声气,才道:“刚刚让王爷见笑了,本想在王爷面前好生表现一番,没想到竟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哎,下官真是无地自容!”
“程县令言重了。”裴霁舟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程县令只是犯了一个断案之人最常犯的小错误罢了,但大人的可贵之处就在于能够及时改正,没有为了维护所谓的面子和官威将错就错下去。”
程辉无奈叹了一声,道:“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就是经李斯这麽一搅和,下官的思路完全被要乱了,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落手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距离裴霁舟达成目的就差临门一脚的功夫,但偏偏程辉的脑子就跟生鏽了似的,突然不转了。
江瑟瑟暗中给裴霁舟递了个眼色,后者也在试图寻找开口的机会。
见此情景,江瑟瑟轻咳了两声,鬼鬼祟祟地看了程辉一眼后,又将视线递到了裴霁舟身上。
聪明的程辉顿时就领会了江瑟瑟的用意,他立即朝裴霁舟拜道:“早就听闻王爷断案如神,而今王爷屈尊来到临江县,无疑是上天派您过来拯救下官于水火之中的,还忘王爷千万助下官一臂之力,下官感激不尽!”
裴霁舟朝江瑟瑟投去赞赏的目光,却颇觉为难的对程辉道:“只是我不曾带有公函在身,如此怕是不合规制,若是日后被有心人拿去挑事,即便抓到了兇手也不能将其绳之以法。”
“哎,王爷无需担忧这个,乃是下官无能,破不了此案才拜托王爷来帮忙的,况且王爷本就为重案监正,有权过问所有重案要案。”程辉很快就想出了一条应对之策,他道,“下官这就修公函一封送至州府,只要盖上了刺史大人的印戳,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王爷之忧亦可迎刃而解!”
“如此甚好!”裴霁舟道,“事不宜迟,还请程县令尽快将公函送至州府。”
程辉点头应道:“王爷稍候,下官这就去修书。”
裴霁舟嗯了一声,程辉便一溜烟地跑去写信了t,他和江瑟瑟则坐在堂中喝茶等待。
约摸一刻后,程辉回来了,他对二人道:“王爷,下官已差人快马加鞭将公函送了出去,估摸着明日便可收到回信。”
裴霁舟点了点头,他和江瑟瑟不约而同地呼了口气。
程辉亦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他问裴霁舟:“那王爷,接下来当如何?”
裴霁舟道思忖片刻后,先问了程辉一句:“找到杀死吴春的兇器了吗?”
得了对方否定回答后,他又问:“那李斯可有说过那串钱他是从何处得来的?”
程辉回道:“他开始说是捡的,之后因他承认了罪行,下官便没有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