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名份?”姜舒平静的插着花。
沈长泽似是很疲惫,揉着眉心道:“依你所言。”
见沈长泽一脸被逼不愿,姜舒劝道:“徐大人虽只五品大学士,但隶属内阁是天子近臣,于侯爷仕途有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长泽震惊的望着姜舒,眼神逐渐炽热。她一介商贾之女,竟然懂朝政,实在令人惊奇。
姜舒说的不错。他虽有爵位官职在身,但武将地位远不及文官。往后有了内阁大学士相帮,他在朝中定然顺遂许多。
“夫人所言极是。”沈长泽面上的不愉消散,心头也松快下来。
姜舒低眸弄花:“侯爷既明白,往后便对徐小姐好些。”
“我明白。”沈长泽定定的看着她,别有深意。
他最该厚待的是她。
纳妾不似娶妻那般讲究繁琐,择个吉日一顶小轿抬进府便可。
但想到徐令仪这些年受到的非议羞辱,姜舒尽量给足她体面。
因她处事周到,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徐家挑不出半点错,欢欢喜喜的应了这门亲事。
程锦初看到下人将空置的菘蓝苑打扫干净,挂上红绸贴上囍字,胸口堵的慌。
这几日晏阳生病,将他完全交给下人她不放心,可酒坊开业也需要她跟进。
是以她一边照顾晏阳一边顾着酒坊,忙的脚不沾地,人都累瘦了一圈。
再加之心气郁结,竟吐了一口血。
可即便如此,既定的事也无法改变。
她忽然明白,想要在侯府站稳脚跟,她该依赖的人是晏阳。
不论沈长泽娶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晏阳始终都是他的嫡长子。
她一定要教导好晏阳,让他早日拿下世子之位!
而被她当作倚仗寄予厚望的晏阳,此时正拿着剪刀祸祸姜舒送他的葵花。
程锦初回到揽云院时,葵花已经被剪了个稀巴烂。
“晏阳,你在做什么!”沈长泽厉喝出声。
做坏事被抓包的晏阳吓的手一抖,剪刀掉到了地上。
夺葵,多好的意头,竟被他亲手毁了!
程锦初冲过去,看到地上稀烂的葵花,抬手给了晏阳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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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程锦初第一次打晏阳。
晏阳捂着脸,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几日他在家过的开心肆意,但方才小厮告诉他,明日要继续去学塾念书,他心中十分气闷,于是就拿葵花撒气。
只是他没想到,剪了一株花而已,爹娘竟如此生气。
“娘……”晏阳捂着脸,仰头看程锦初的眼中全是困惑和委屈。
望着小小的人儿眼中不断涌出泪水,程锦初心如刀绞,但她还是狠着心训斥:“葵花代表的是你的前途,你将来必要夺魁。从明日起用功念书,若有倦怠,我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