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与晚霞交相辉映,提醒赶路人夜幕将临。
“主子,前面就是驿站,天马上就要黑了,只能在此处落脚歇息。”追云打开车门向郁峥禀报。
郁峥闻言看向前方,墨眉微拧着点了点头。
按时日计算,她应当已到临安了。
而他们还需两日,且到临安后要先巡查河堤,定下修筑事宜,不知何时才能得空去寻她。
墨眸看向天边落日,置于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郁峥虽焦急,但也知孰轻孰重。
此行虽有徇私之嫌,却也是真心想防治江南水患,为百姓谋福址。
是以郁峥压下心中情绪,一切以政务为先。
纨绔
纨绔
入夜,王家绸庄掌柜到王宅向王老板禀明情况。
“他们可是……咳咳……真心购货?”王老板靠坐在床榻上,边说边咳。
掌柜点头,将货单呈上:“我派人尾随,他们一直在逛绸铺,定是急需且大需。”
病容满面两颊消瘦的王老板点头,看到价格后皱起了眉。
“这价太低了。咳咳……”
王家从未卖过如此低价。
“可库中积滞了太多绸货,若不抓紧售出,织染坊那边就只能停工。”
顿了顿掌柜又道:“更重要的是,以少东家的声名行事,如今少有人愿与王家合作。”
若无人合作,那王家绸货便会一直积滞,织染坊也就会一直停工。
到那时,且不说赔赚与否,底下的工人定要闹事。
工人一闹,王家离败落也就不远了。
“唉!”王老板哀叹一声,思索片刻后沉痛道:“就这个价……咳咳,让他们与王家……长久合作……咳咳。”
少赚总比卖不出去好。
便是王家不在意,底下的工人也等不起。
“是,明日我和少东家一道去找他们协商。”掌柜应下,让王老板放宽心,身体要紧。
“也不知我还能活多久。”王老板怅然沉叹,实在放心不下他那个孽子,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
翌日傍晚,掌柜带着王公子,一同去客栈找姜舒和刘掌柜。
白日掌柜曾差人到客栈问了两次,姜舒和刘掌柜都不在,想是出去寻绸铺了,只能晚间来找。
到了客栈,姜舒和刘掌柜还未回来,掌柜要了一间雅间,点了酒菜候着。
约摸等了两刻钟,酒菜上桌后姜舒和刘掌柜还未归来,王公子不耐烦了。
“什么人这么大排场,他到底是不是诚心的,等这么久还不见人影,我看多半是逗你玩儿。”
“少东家再等等,天马上就黑了,他们定然快回来了。”掌柜耐着性子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