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一身沉重,再走出去时一身轻松,崔钰赶着路往城里去,再不用担心囊中银钱不够的问题。
等人走了,唐明松才走到柜台前问:“大姐,你为什么不要那玉佩,转而要这一纸文书啊?对方随时可以不来赎回,到时候这一纸文书就是废纸,毫无价值。”
苏逸萧稳坐在半圆桌旁,也在等唐玥回答。
他刚才看着那一出,还以为唐玥小嘴一张又要一通挑刺,在那玉佩上说出个一二三不好来。谁知道她居然把玉佩给还回去了,还要对方留下一纸文书给予三十两,又不是什么名人雅集,哪里值当三十两。
怪哉怪哉,等唐玥把三十两银给对方,他还是不敢置信。
那一纸文书留着几乎等于废纸。做生意的不为财,还能为什么?
苏逸萧回想刚才那顾客转身要走的面庞,长得确实不错。可有更不错的天天见,唐玥怎么还会为那种姿色动容而不考虑利益做这单买卖呢?
哪里知道角落那人的满腹吐槽,唐玥坦诚道:“刚才顾客是读书人,会试在即,来京城的读书人多是各地乡试中举的人。我看那人文采不错也有状元相,用一纸文书三十两银提前与之交好,对方要是考中了能封个一官半职,与我们当铺也有益。”
骗人。
苏逸萧不信,他看唐明松的神色估计也是不信的,但这小子向来敬重他这大姐,含糊着说大姐真是深谋远虑。
接下来的日子里,当铺生意说不上好,但也不差,时不时有人拿着东西进来典当。当铺里的钱逐渐换出去,原本稍显空荡的库房也逐渐充实起来。
这晚,月黑风高,静谧时分。
唐玥睡着突然听到外头一声闷哼,接着是打斗挣扎的声音。她连忙坐起身拿起外衣披上,提上挂在房间门梁上的灯笼走出去。
唐明松听到声响起来,喊了声“大姐”,跟着一起巡着声音走过去。
只有唐忆婉这丫头睡得沉,不受外头声音影响。
走到前院,就见库房门口躺着一团东西痛得抖擞着,借着灯笼光才勉强看清,这人手脚都被绳索绑住,动弹不得。
苏逸萧懒散地靠在库房的墙上,见他们俩过来打了个哈欠:“我听到有声响立马出来,这人已经爬到墙上准备翻过来。索性等他进了院子直奔到库房前,我才把他抓起来。”
“还好有苏大哥你在。”唐明松附身去看躺地上人的脸,“这人瞧着有点眼熟,可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唐玥直接走过去踢一脚:“老实说你是谁派来的?”
翻墙后直往库房,显然是冲着当品来的,而且还知道她家库房在哪。
“哎呦痛。”那人刚被抓时挣扎被揍了几拳,那力道重得他骨头都快断了,这会被踢一脚顿时疼得受不了。
他哭着求饶,“我就是喝醉酒脑袋晕乎乎的认错路以为这是我家才翻墙进来,谁知道才翻进来就被抓住了。我再也不敢了,就饶了我吧!”
唐玥又踢一脚:“胡说!喝了酒都脑袋晕了还能翻墙吗,拿我们当猴耍呢?快老实交代,不然天亮送你到衙门去,就不是赔钱挨打这么简单了。”
她表现得越狠,那人才终于有点怕她。
又或者是被送衙门吓到了,楚国律法中盗窃可是要坐牢发配到边疆服徭役的。
“我说我说,嘶……”那人说道,“我就是最近在赌坊输了钱,知道当铺这边开业了,库房里有好东西,想着偷一两件值钱的东西出去,换点钱到赌坊里把输了的钱赚回来,那样我可就翻身了。谁知道……”
刚翻墙进来连库房的门都没摸到,就被抓了。
唐玥和唐明松对视一眼,唐明松也发狠了上前踹两脚威胁几句,那人还是这么说,也就信了三分。
苏逸萧靠在一旁打哈欠,风一吹清凉凉的更困了。他不出声,抓人是他的职责,如何处理这偷盗之人就由姐弟俩决定得了。
唐玥见状知道问不出啥了,干脆让苏逸萧把这人手脚全都给绑严实了,再拿条绳子将其捆在靠近前院的一根柱子上,今晚就让他在这吹晚风睡觉吧。
确保这人没有挣脱逃跑的可能,三人这才各回房间睡觉,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