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飏察觉汪祺眼中的动摇,重新去扶他。这回汪祺没有拒绝,顺势起身。
萧景飏艳羡,催道:“你呀,冷落了表嫂,还不回府好生安抚。”
汪祺不好意思傻笑,话锋一转,措不及防问道:“陛下,究竟在为何事烦心?”
萧景飏单手负后,手掌紧紧握成拳头,若无其事道:“朕准备与北梧联手,出兵踏平西昌国。”
当初让俞百川出使北梧的用意,满朝皆知。算算日子,俞百川早该到了北梧国。汪祺恭贺道:“陛下洪福齐天,天佑我盛梁。”
萧景飏叹道:“战事一起,必定劳民伤财。朕,正在为粮草军饷之事发愁。”
汪祺献计献策道:“陛下不必忧愁,臣这便出宫召集百官募捐,定能解决军饷之事。”
萧景飏没有阻拦,眼瞧着汪祺风风火火告退。
其实这只是萧景飏打发汪祺的说辞。
光是抄家慕晚思与崔文行,获得的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这些充入国库之中,完全不必为军饷发愁。
不过这百官之中必然还有贪污腐化之人,让他们倒出些油水也好。再则,让汪祺有个公务繁忙的借口。成婚几日未曾圆房,颜安霖那边以此糊弄过去。
寝殿内恢复死静,四周恍然弥漫着阴霾。笼罩其身,一瞬间令萧景飏呼吸不畅。
他身心疲惫,摇摇晃晃步履不稳行到了床榻前,倒了上去。
云涌风起,一场寒雨嚣张而至。
乱雨纷飞,拍打在一处客栈的青瓦上。雨水顺着屋檐,滴水成线。
这间客栈地处偏僻,周围荒无人家。房舍虽多但十分简陋,屋内摆设甚是寒酸。
一张木床,一方圆桌,便再无他物。
二楼一间房舍内,何婆婆昏睡在床上。侯有范守在床前伺候。
隔壁另一间房内,江婉莹与江木槿一左一右立在朱窗前倚窗观雨。
这间床榻上躺着,气若游丝的花奴。
一个时辰前,江木槿寻到几人丢弃的马车。那马匹自行啃了着杂草果腹,立着打盹酣睡。
江木槿弃了这匹马,套上自己的马匹驱赶马车。
折返回到江婉莹几人身边,合力将何婆婆与花奴抬上马车。往前五里便是这家客栈,正是昨夜江木槿歇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