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与侯有范不知所踪,连同宁郡王与江木槿亦不在。
常胜命人将何婆婆带走,江婉莹深知这是要拿何婆婆的命威胁自己。
“请娘娘稍后,人一会便到。”
常胜说的客气,江婉莹听得心惊肉跳。闷嗯一声,躲回了西厢房内。
屋外,突然间乌云密布。
整个房内一瞬变得黑压压的,狂风大作吹得朱窗乱颤。
顷刻之间,雨水淅沥落下。
雨声聒噪,噼里啪啦吵扰。
砰的一声,疾风撞开房门。
潮湿的雨气携风闯入,扑面而来撩动她的青丝。
她愣愣抬首,想要起身去关房门。
剎那间,身躯僵立不动,直勾勾望向门外。
门外院中,立着一个撑伞之人。
月白衣衫孤清冷傲,那把茶白色油纸伞亦散发着冷漠。
“萧景飏。”江婉莹无声在心中低唤,只觉得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忧。
风雨猛烈,那把纸伞有些承受不住摧残。被狂风扯破一角,暴雨一夕间湿了萧景飏的肩头。
二人便这般相对而望,谁也没有迈出一步。
江婉莹掐着手背,隐忍着即将泪满而淌。
当初分别时,最后一面的场景浮现。那时二人朱红喜服在身,曾是多么恩爱。
萧景飏亦没好到哪里去,心中备受煎熬。明明近在咫尺,却不知如何面对她。
她的一走了之,还有她与元晟的两情相悦,都让他嫉妒发狂。恍惚间,似乎觉得二人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
正如萧景飏之前所下的决心,即便是个空壳他也要。是折磨抑或宠爱,日后全凭他自己的心意。
江婉莹眼见他衣衫渐湿,不由自主心疼起来。终究是她胆大妄为,竟敢逃离天子的身边。念起何婆婆等人的安危,也不受控制想要靠近他。哪怕是低三下四的跪求,总之她不可任性而为。
江婉莹心随身动,缓缓抬起步子,走得极慢,踏入漫天雨幕中。
风雨无情,倾盆大雨浇透了她的衣衫。
江婉莹红着眼眶,走近萧景飏面前,屈膝跪下,颤声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景飏被她此举弄得不知所措,怔了一瞬,方才低首俯视向她。